可当盛拾月回头看时,这一群人又如?鹌鹑一般缩起脑袋。
盛拾月轻啧了声,不曾绕出午门?,径直往宫中走?。
她记得太医院有一副方子,专供雨泽期后的坤泽消肿……
很是?管用。
提起雨泽期,盛拾月又不禁分神,这雨泽期按例是?三月一次,怎么她与宁清歌成亲那么久,却没有瞧见宁清歌来雨泽期?
她是?腺体受伤,那宁清歌呢?
难不成宁清歌先服清虚丹压制住了,她夜夜与宁清歌同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边想边走?,便踏入宫门?。
大?梁皇室不曾禁止皇女私入后宫,无需通报批准,只凭腰牌便可入,往日六皇女、八皇女惦念母妃,常常进宫看望,只是?盛拾月排斥,这些年除了陛下传召外,还是?头一回自己主动踏入宫中。
她径直走?进太医院,不到片刻就拿着个?瓷瓶出来,可脚步一转,却没有原路返回,反倒绕进一条小路,直直向掖庭而去。
昨日宁清歌提起初见,又不肯细说。
盛拾月心中疑惑更甚,索性?趁着半日空闲,自己来找寻答案。
众人皆知,宁清歌曾经?受家族牵连,曾在掖庭之中苦苦挣扎过一段时间……
大理寺牢狱凄冷且压抑,插在石壁之间的火把燃烧着,伴随着鞭子击打声、惨叫声、喝骂声,有人快步走?入,溅起的火星打在石壁上,像是徒劳无用的挣扎。
再往里?看,相对?于别处的冰凉,刑房炙热得惊人,火炭上摆着的烙铁被烫得发红,像是块透明、赤红的琉璃。
而这?块琉璃,很快就被压在另一人的身上,像肉被快速煎熟,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浓郁的香气也散开。
更远处的牢房,有人将脸伸出木栏,几乎贪婪地嗅吸着,他已被饿了许久。
而宁清歌坐在刑房之中,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阴暗之中,望不?清神色,只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比周身的暗,更暗,像是散不?开的墨,与身穿的绯袍相衬,漆黑更浓,绯色似血。
她语气十分平静,连语调都与往日一致,说:“继续。”
于是,那滋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被人押着、蹒跚走?到这?儿的陈安瞧见这?一幕,瞳孔骤然放大,在极致的恐惧下,竟一下子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宁清歌眼神随意一瞥,又?不?紧不?慢地转回,好像只是在路边瞧见了一条小狗,不?曾掀起半点波动?。
直至跟在后头的南园上前一步,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这?人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不?管还在受刑的人,便?起身,向外面走?。
那堵在门口的陈安被吓得一激灵,越抖得愈发?厉害。
宁清歌却直直略过她,不?曾有片刻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