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腰间一凉,抚上女人的双手,勾住腰带。
眼见着身下也要一凉,傅清微迷离的双眼骤然被明晃晃的天光刺入,山里的天空离她很远又很近。
她躺在藤椅的目光微落,道观院墙外的树木葱郁,一只翠羽白尾的鸟雀刚落在枝头,舔舐着自己漂亮的羽毛。
而师尊正要脱她的裤子,在露天的后院里,白日宣淫。
“别。”
傅清微按住她继续往下的手,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明明刚刚在和穆若水谈心,谈得挺深入,怎么突然就换了一种深入方法?
穆若水低头看她轻薄的裤子洇出的痕迹,再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带了钩子,轻声慢语:“真的不要我?”
傅清微扯过自己的外衫盖在腿上,意志力再次战胜上风:“晚上再要。”
“那好吧。”
穆若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眼尾不自觉染上的桃色如宫墙上的飞鸟悄然远去了。
傅清微把藤椅留给她,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进门前傅清微回头看了她一眼,穆若水身体舒展,长腿交叠,躺在藤椅里闭目养神。
藤椅一下一下地自己规律动着,唱着摇篮曲。
比起傅清微的不加节制,穆若水光天化日,不分时间场地对她做这种事,似乎更不是人一些。
以上想法傅清微没有对师尊不满的意思,只是对非人的体悟更深了。
她们俩结缘到现在,起因是穆若水对她的需要,要她的血,要和她亲密接触。到后来时常边缘性行为,给她下安睡符,趁梦睡她……
穆若水对她的情感进度似乎是跟着欲望来的。
到现在她们勉强算心意相通,情之所至她一个字不吭,青天白日就打算要她。
她的思维和行为处事都与普通人不一样。
欲在情之前,或者习惯用欲来代替情。
动情不如动欲,欲望最直接强烈,亦不用思考。
她想要她的身体,却不承认她对她有特殊的情愫。
放在人类里,这何尝不是一种情感的惰性?但既然师尊不是人,傅清微只好暂时接受她的模式。
后院的风吹过来,绕过藤椅,拂过女人长长乌黑的发丝,路过傅清微的脸颊,一路进了屋内,掀动书桌前的几页纸张。
傅清微回过神往屋里走。
她忽然想:要是有一天,自己不让她碰了她会怎么样?
会气急败坏还是继续把自己弄睡着了上她?后者恐怕不管用吧,她已经知道她的套路了,梦里不是没感觉,醒来她还是可以质问她。
傅清微现阶段不打算这样试探她,她才刚刚真正尝到情欲的滋味,她们俩目前做的夜数不超过一只手,先让她享受一段时间鱼水之乐,至少让师尊给她舔干净几次。
傅清微站在淋浴间里,光想象就心口直跳,已经开始期待几个小时后的夜幕降临。
*
人间的八月仍在酷暑,山里的温度始终维持在二十多度。
百年宫观坐落在幽静的山林,与世隔绝,道观内外的树木都超过了百年,参天蔽日,站在树荫里感受不到一丝燥热。
距离晚饭时间不长,傅清微换好练功服以后没有去密林结界,而是在院子里练功,先打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之后开始拿师尊当练手的工具人。
穆若水自甘自愿地走入了她在地上摆好的阵法里。
进去之前还回头朝她笑了一下。
傅清微差点吻上去。
穆若水面前站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独角异兽,浑身金毛,四爪在地上宛如踏着雪,会吐火和风刃。
不知道傅清微最近又看了什么书,小脑袋总有很多新点子。
傅清微坐在师尊的藤椅里,看她在阵法里身形腾挪,双手宛如一对白鸟上下翻飞,出手如电,连带宽袍广袖在风中舞动,仙鹤清影,观来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