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里写七十二岁的第一场婚礼。
如果是在小地方,这样特?殊的婚礼定是会招来不少闲话。
“我也收到了一封舒绣寄来的邀请信。”刘老太太把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周屿淮搭了一把手。
裴溪问:“可有通过电话吗?”
她其实是想问:怎么不直接打电话然后寄邀请函。
她读过舒绣寄给?赵老先生的信,那封信蕴含的诚意很足,但读不出像是已经通过电话的。
“打过电话,没有提婚礼的事情。”老太太跨门?槛的时候有些?吃力。
裴溪也跟着搀了一把,握着老太太的小臂扶着人往书房去。
书房两面?大窗敞亮,这里也是用的上?好的海南梨花木,茶桌靠着窗放的,上?边慢熏着一盘檀香。
味道不浓不淡渐渐充斥着鼻息。
“《故人酒》那本书,倒数第二列。”刘老太太示意周屿淮拿下来。
书架是五层较高,从上?到下根据书封颜色大小排列,视觉上?感官特?别好。
周屿淮一抬手便?拿了下来,方脊红书壳,侧边页面?有缝隙,翻开时,一封信正好夹在中间。
两封信是一样的,除了信封的称呼有变,还有书信内容以外,都是一样的薄纸料,很容易破开。
刘老太太把信给?了裴溪,允许她看。
周屿淮站在旁边,还是同之前在杂物间一样的视角看她手里的这封信。
他问:“怎么两封没有放在一起?”
“各自的东西各自保管,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刘老太太笑了笑,“我也是在老头子去世以后才在盒子里看到信封,只有个壳子也就没带回来。”
“那喜糖是怎么回事?”裴溪抬头问。
“什么喜糖?”老太太问的时候又颦眉想了想,“装在盒子里的,撕开后忘了。”
后面?没说,因为周屿淮在,事情一岔开,也记不得?再上?楼一趟。
和?他们当时在杂物间猜想的是一样的。
刘老太太跟赵老先生都收到了舒绣奶奶寄来的邀请信,但因为老先生离世都没能参加。
周屿淮读完了这封信,裴溪将信纸叠好重新装进?信封里。
“舒绣奶奶回北海的时间多吗?”裴溪把信封给?了周屿淮。
“年轻的时候,家里有点事会回来,后来就不回来了,家里老人走了,她是舒家收养的。”刘老太太回完话以后问他们喝不喝茶。
“我来吧。”周屿淮接过茶饼。
“等我拿点吃的。”刘老太太起身去了外边。
裴溪看着老太太出门?,才坐到了周屿淮旁边的椅子上?。
周屿淮拧开矿泉水,附身搁到她面?前。
裴溪不怎么喝茶,她不太喜欢那个味道,等不到回甘便?觉得?舌尖麻。
“要不要杯子?”周屿淮问她。
“不用。”裴溪双手握住瓶身,瓶盖拧松了,她一用力,水往外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