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是小天的舅母,那为何一直不见你提起过?”江胖子脸上没有半分惊喜,反而皱起眉头。
章县令神情不变。
江枝苦笑一下,又摇头叹息:“这家长里短的事,几句话无法说清,只能说造化弄人。”
“小天,名字叫聂繁天,出生一个月时就被小姑徐玉仙送回徐家。
她说自己是给人家当乳母,不方便把孩子养在身边。
这一养就是十六年,直到小天去渝州府,小姑都再没有露过面。
就在小天来我家没多久,我丈夫为寻小姑被人打伤。
家里孩子要吃要喝,还有病人吃药看病,这些苦都不算什么,可怜我那大儿子……”
江枝一直勉力做出哀怨说话,可在提到大瑞时,突然心里一痛,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那大儿才六岁,因为家里人忙着看顾病人和才两个月大的小天,我忙于农活,无人管他,孩子失足溺水身亡。”
“我家本不富裕,家里男人受伤十二年,干不了重活,就全靠我养活一家人。
虽然稚子无辜,可我却因他失去丈夫和儿子,疲累心疼之际,脾气难免对小天恶劣了些,”
“在兵乱之时,我要上山躲避溃兵,小天要去渝州府,两相争执,当时的村长将他带走,我们就分开各走各路,失了联系,恐怕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怨恨我。”
江枝在哭述,章县令和江胖子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江枝所说的跟其他人大概差不多,虽然有替自己辩解之嫌,还算不过分。
夫伤儿死的事,落在一个妇人身上没有疯魔已经不容易了。
见两人不动声色,江枝心里暗暗叫苦。
或许聂繁天自己已经把“悲催”身事宣传出去,所以江幕僚才会这种反应。
既然对方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自己是坏人,要想获得同情很难,还是必须尽快把聂繁天的身世说出来。
反正按照男主不死定律,多增加悲催也算是给他加蓝,增加法力值。
说破身世
就在江枝想怎样把聂繁天亲生母亲另有其人说出来,而且还要给自己辩解时,旁边的田桃却哭了:“师傅,那个小天不能怨恨你。
我听小满哥说过,在吃穿用度上,家里没有亏着他,徐家村人都知道。”
作为一个曾经需要处处让人的二房孩子,田桃对忍让真是深恶痛绝。
小满哥还说以前小天比二瑞哥吃得好。
家里有什么好东西,爷爷奶奶也只给那个小天,二瑞哥得让着。
不说二瑞哥才是亲孙,都是孩子凭什么要让着?
而且小满哥差点被当成那个小天丢命,现在师傅还被指责,这天底下究竟有没有公道可言。
她说着就跪下来,对章县令咚咚磕头:“县令老爷,我师傅辛苦养大的不是徐家孩子,小天不是徐家血脉!”
“桃儿,我要打死你,什么话都敢说!这事怎么能随便说出来的。”
江枝正愁怎么才能说出实话而不突兀,田桃神来一句就自然了。
她心里欢喜,却面上大惊,厉声喝住田桃。
口中说要打人,她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