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肖在同类面前更是初步展现出了社交恐怖分子的天赋。和面对雌虫时的恐惧截然不同,浅棕色的中等种在雄虫堆里挤来挤去,同这只抱抱,同那只缠缠细尾。
核心种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这只虫能在第一次见到瑟临的时候,就快乐地抱着对方摇尾巴,大概是某种与生俱来的活泼性格所致。
而这性格一度被喀特拉所摧毁。
很长一段时期,肖拒绝任何虫靠近自己,甚至连瑟临都不例外。
好在格拉迅速地接手了照顾对方的工作,并且成功令其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萨克帝笑了。
他理解关系好的虫子间喜欢互彼此理翅膀、缠缠尾巴的做法,就像同一窝的兄弟经常互相舔舐伤口那样。
这是虫族的本能与习性,用人类的眼光加以评判显然十分荒谬。
如果让他和克拉克做同样的事情,大概率他和亚王虫都要报警,但是换成雄虫之间温柔贴贴,场面就变得可爱起来。
“你回来了!”
结束教学工作的白色虫子一抬起头,就看见远处靠着门的漆黑雌虫,原本悉悉索索滚在一起的雄虫小团体也迅速警觉,轰然分开。
在尚未站起身之前,那细长的珍珠色鳞尾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来回摇晃,喜悦藏都藏不住。
将瘦弱的阔翅种轻轻交给肖,格拉表演了一个猫猫助跑,三两步冲到伴侣的面前,直接跳到对方身上。
软软的尾巴紧紧逮住萨克帝的尾鞭,绕了一圈又一圈。
果然伴侣比起同伴,所感受到的热情度还是相当不一样的。
大概是普通版和完全限定版的区别。
萨克帝接住这枚大导弹——比起刚认识的时候,雄虫实在是大了不止一圈。最开始他能够单手扛着格拉一打四,对方缩在他的臂弯间轻得好像没什么重量。
而现在,格拉的鳞尾都敢同他掰手腕……掰尾巴了,相当放肆地缠着那黑色的凶器扭出一个比心的形状。
这令核心种实在无法深究,对方到底从人类文学里学到了什么离谱的东西。
画爱心,角色扮演,喊老师……生活每天都呈现出一种水深火热的刺激。
他还……挺喜欢的。
格拉已经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颌,整只虫都扒拉在雌虫身上,快乐地发出一点嗡嗡声。
“你还好吗?顺利吗?”
他有点担忧地问,同时到处摸摸看看,好像要确认萨克帝不曾受伤似的。
“我没事。”
低声安抚自己的伴侣,萨克帝抱着雄虫掂一掂,让暖烘烘软乎乎的身体同自己贴得更近一些。
“很顺利,回去我慢慢告诉你。”
边说他边低头亲亲对方,亲得白化种开始泛红。
结果下一秒,不经意抬头的核心种一眼瞥见,那群小猫崽子似的雄虫僵在原地,正纷纷睁大眼睛看向这边。
“……”
这什么大人亲热,结果被小孩子围观的既视感。
虽然在场的大部分雄虫都比格拉年长,但思想却远不如白色的虫成熟,经常呈现出一种懵懂的状态,令萨克帝在性别认知系统一整个大混乱之后,年龄识别系统也开始隔三岔五地抽风。
“啊……”
肖的尾巴在地面上敲出了梆梆的声响。
浅棕色的短翅种现在倒是不怕萨克帝了,偶尔遇到也会正常打招呼,投以害羞又紧张的吃瓜注视还是头一次。
更别提缩在肖身后的那些灰翅以及阔翅雄虫,震惊且好奇的眼神差点让萨克帝没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