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不知有什么重要事,在侯爷回来后,匆匆出府去,让我们几圈都找不到人。”秦萱笑意不达眼底。
门房早就来人向她禀报过,说方老爷出门去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老家伙定是去了二房。
方老爷理直气壮:“我自有我的事情,何时需要向你汇报?”
他看向方湛,变脸般换上和善笑容:“湛儿,走,随父亲去中院,我们父子好好聊聊。”
方珣礼阻止:“祖父,父亲受了严重的伤,什么都记不得了。此时见也见过了,还是让他回去休息吧。”
言下之意便是,没什么好聊的。
方知意接道:“明日还有陛下安排的太医上门,为父亲诊治,父亲今日断不能太过劳累。”
方老爷丝毫不理会这些话:“我们是父子,还不能说几句话了?”
他直接上前,拉住方湛的胳膊。
方湛客气而礼貌地推脱:“父亲,我连日赶路,确实乏了,想回去歇息。”
方老爷不放手,斜了眼秦萱:“你怎地也推阻,莫不是秦氏和那这几个不孝的崽子,在你跟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方湛赶忙辩驳:“父亲误会了。”
方老爷拉着他,往去中院的路上使力:“那你就和父亲聊聊,快点,聊一会就让你回去歇着。”
最终,方湛还是被方老爷拉走了。
方珣礼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担忧:“父亲现在失了记忆,若祖父以长辈之名,获得父亲信任,误导父亲听信他的挑拨之言,该如何是好?”
秦萱收回视线,闻声安慰:“相信他。他自己会判断的。”
方湛离开了,他们也没什么可逛的了,一齐回了云香院。
拐弯时,队伍最后方的方悦安悄悄掉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方老爷将方湛带入万福堂的偏厅中,故意摆出一副和他颇为亲近的样子,好似他们父子之间,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方老爷让方湛在他身侧坐下,主动为他添茶。
两人先后喝了口茶。
方湛将杯子拿开时,手上稍有停顿,垂眸看了眼茶汤,是凉的。
对面,方老爷的情绪,已隐隐上涌。
“这一路回来,辛苦了。”此言一出,他瞬间红了眼睛,“父亲也曾派人出去找你,可那帮废物,怎么都没找到,就自作主张回来了。”
他拍了两下椅子扶手,以示心中愤恨。
“你可知,你失踪的消息传回来时,父亲有多心痛难过?”他又捶了两下自己的心口,“若非父亲年迈,定要亲自去寻你的。”
方湛只是淡淡安慰:“父亲,不必说那些了,我如今已经好好回来了。”
方老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是呀,我儿回来了,回来为父亲撑腰了。”
方湛不解:“此话何意?”
卖惨离间
方老爷又抹了两下眼泪,叹息一声:“你都不知道,你离家的这三年,秦氏有多不孝。”
“她为了让我答应她的胡为,都能拿着剑,对着我的脖子,恐吓我。”方老爷伸手在颈侧比量着,情绪有些激动,“你说说,放眼整个京都,有哪家儿媳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