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苏黎脚下踉跄,扶着车门才稳住身形,他在说什么?
那样戏谑又高傲的姿态,将她过往的遮羞布狠狠扯下,只为了让她在她的假想敌面前丢尽颜面!
苏黎用急救锤砸破了车窗,手掌撑在碎玻璃上,鲜血流出,身体上的疼痛却比不过心上的疼。
温齐怒喝:“闭嘴!”
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厉霆渊冷冷扫了一眼,转身看见苏黎,神色大变。
“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个男人,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
厉霆渊压低声,抓起她的手,口子太大,根本止不住血。
心疼的情绪刚涌上心头,苏黎用力咬住他的手腕。
她真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厉霆渊掐住她的腮帮子,迫使她合不拢嘴,另一只大手将人紧攥在怀中。
“心疼他?”他压低了声,“废了他两条腿,泡女人泡到我头上,嫌命长了。”
“你敢!厉霆渊你放了他,我跟你走,我不反抗了,你不要乱来!”苏黎又惊又怒,她企图让厉霆渊收回命令。
保镖却因方才没能及时制止温齐下楼,被训斥后心存积怨,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机会,便开始动手。
温齐本就有伤,对手又是四五个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很快便落了下风。
厉霆渊不为所动。
苏黎企图挣脱束缚,冲过去帮忙,却被男人死死禁锢,无论她怎么拳打脚踢,都毫无用处。
“我跟他只是从小长大的邻居关系,我们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不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毁了一个人!”
温齐冷呵:“小黎不用求他,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
别人的解释与哀求,听在他耳中,或许只能让他更兴奋。
“温齐哥你不要管我,跑啊,能跑多远跑多远!”
苏黎只觉得一切发生得像是场噩梦。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有保镖拿出铁棍,朝着温齐的膝盖砸下。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混乱中也显得格外刺耳。
剧烈疼痛袭来,温齐咬碎牙关也没压抑住惨痛的叫喊。
苏黎扬声尖叫,气血上涌眼前忽然发黑,竟直直晕了过去。
厉霆渊察觉到怀中人身体变得绵软,戾气如潮水散去,只剩下无措的惶恐。
“醒醒,苏黎!”
轻拍在她脸上的指腹黏腻,他抓住了她伤到的那只手,现在她脸上也是血指印。
厉霆渊抱起人冲进医院。
冗长的梦境光怪陆离,苏黎被困在其中无法醒来,她只觉得一切都变得虚无。
可逃避的梦境终究还是散去。
她睁开眼,干涩难受,眼皮黏连红肿,脑海中浮现出温齐最后的惨状,猛地坐起身。
床旁的人也被惊醒,就见苏黎鞋都不穿,跳下床就要往外跑,输液针被拉扯,刺破了手背皮肤。
滴滴红艳的血落在床单地板,好似开了朵朵梅花。
一只大掌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苏黎行动受限,回头看见面色阴沉的厉霆渊。
她害怕地往后退,膝盖发软,竟要往地上跪。
“我求求你,放了温齐,他是无辜的,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厉霆渊的残忍让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