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墙上钟表跳动的声音充斥着寂静的房子。
桑榆盯着那根黑色的针尖很久。
空灵的嘀嗒节奏似乎越来越快,针尾摆动的频率好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森晚整理……
双脚仿佛被人钉在原地,用铁链勒紧脖子,他脑袋一片空白。桑榆想张嘴,却发现喉咙失声,就像被人扔进海里溺死……
“嗡嗡嗡——”手机震动。
桑榆猛地回神,狠狠地甩了甩头把自己从刚才那种状态抽离,单手撑在桌面粗喘着气。
他撸起袖子,对着手腕用力一咬。疼痛会刺激神经,能加速头脑清醒。
直到手机发起第二次震动,桑榆才松开嘴,手腕上的牙印深嵌进血管。但没关系,现在是冬天,只要把袖子放下就没人能看到。
按了绿色按钮,宴习的声音就焦急传来,桑榆还听到宴习用力关门的“嘭”。
“阿榆,你怎么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宴习那边哒哒哒的脚步声像在下楼梯。
“我没事,就是在收拾东西,来不及接电话。你不用过来。”桑榆的声音和平常无异。
“我还是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不用,别跑来跑去了,和我聊聊天吧。”
电话那头的脚步声消失,宴习剎住步伐:“真的不用我过来?”
如果桑榆坚定说不用,他就不去,他尊重桑榆的选择。
“不用。陪我聊聊天就行。”桑榆把塑料袋放在桌面,开始分类每一样东西。
“那好吧。”宴习往回走。
两人沉默了一会,尴尬的气氛哪怕是通过话筒也能感受到。
“你——”
“我——”
两人一起说话,又一起停下,最后只剩下对方的傻笑。
突然,宴习诶哎一声。
桑榆问:“怎么了?”
“我把自己锁在门外了!”宴习说,“刚才出来得急,忘带钥匙了。我先去找宿管阿姨开门,你等我一会,我等下打给你。”
“好。”桑榆挂断了电话。
视线重新落在那封匿名信上,桑榆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眉宇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地浮慢出来。他打开信封,抖出里面的东西。
一张纸掉在地上,桑榆弯腰捡起,上面只有四个字:好久不见。
字迹潇洒大气,但又沉稳威严,不是普通人能写得出来。
桑榆微眯双眼,眸中的戾色一闪而过。他找到打火机,径直去了厕所。
“啪——”蓝色的火焰吞噬纸张,跳动的幽光倒影在桑榆眼睛。
小小的火苗无风自动,照亮整个卫生间,桑榆映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在静谧的空间忽明忽暗。
按动马桶的抽水器,随着巨大的冲击力,那些焦黑的灰烬全部一起被冲进下水道。
来到客厅,桑榆打开灯,一切都明亮起来。
手机再次震动,看来是宴习已经找到宿管阿姨开门了。
“小榆榆,我刚刚顺便去饭堂打了饭,你猜猜我今晚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