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宴习半蹲在桑榆跟前,轻声问。
桑榆突然抱住他,哭声爆发出来:“宴习,我害死了小美……对不起……我对不起小美……我也帮不了爸爸。妈妈、妈妈……我怎么办啊宴习,我不想没有妈妈……还有你,我会不会像害死小美一样害死你……是我没用,我对不起所有人……我没用,我就是个废物,我害人不浅……该死的人是我!”
“不是你的错、桑榆这不是你的错!不要瞎想,我们要振作起来,阿姨还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宴习坐到他旁边,心疼地吻上桑榆的额头。但他知道此刻语言太过苍白了,要一个濒临崩溃的人振作谈何容易?
现在宴习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桑榆身边。
桑榆咬碎在齿间的破碎哭声随着风刺进宴习心里,滚落在他颈窝的泪水像锋利的冰锥直插心脏。宴习微红着眼,此刻他才明白心如刀割、万箭穿心是什么滋味。桑榆靠在他身上的单薄肩膀不停颤抖,他默默把桑榆搂得更紧些。
看到桑榆手腕的痕迹,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宴习无法想象桑榆在过去的两个多小时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手指逐渐收紧,指甲在掌心迸出血迹。
桑榆哭累了,趴在他背上睡着。宴习背着桑榆走在路上,踩过路面的落叶,脚下的每一步都踏实安稳。
回到家,宴习背桑榆上了二楼,给他盖好被子休息。下楼的时候,白凝心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那个下午,白凝心和宴习说了很多话。宴习从一开始的面露微笑到逐渐沉默,到了最后的寡言不语。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很久,久到太阳西斜。
他才猛地发现今天即将要过去了,可他还没给桑榆过十八岁生日……
“咚咚——”有人敲门。
宴习抬头看去,是个外卖小哥探头进来。
外卖小哥说:“不好意思,我看院子门没关就进来了,我打电话也没人接。请问这里是桑榆家吗?”
“是的。”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宴习身后响起。
宴习回头,原来桑榆下楼了,他赶紧站起来走过去。
外卖小哥继续说:“这是桑怀先生在蛋糕店定的蛋糕。”
桑榆和宴习皆是一愣。
“谢谢。”白凝心端着盘东西走出来接过蛋糕,把东西放在桌面,“小榆,这是爸爸早上给你做的糖醋排骨,来尝尝。”
“早上做的?”桑榆疑问。要是想过生日也是晚上,怎么会大清早做菜。难道……爸爸早就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妈妈,你和爸爸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白凝心揉了揉他的头:“你又长了一岁,往后要岁岁平安,健健康康。爸爸今晚就会回来,你要先吃蛋糕还是要等爸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