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抹了抹眼泪,这才站起身来。“昨夜王妃一夜未归,今儿早上王爷就吩咐我去将之前遗落在主院之内的笔纸取来,没成想我刚摔了一跤,就被我弄脏了,我怎么如此无用,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王爷本来心情就不好,如果知晓此事,想必我定是要受罚的。”画屏看了一眼对方,将画轴拿过,那纸张之上,显然是萧珏的笔迹,可惜纸张此刻早已染上了尘泥,脏乱不堪。这丫环也是听雪院内的人,虽然接触不多,也是个做事认真的。心中生出几分怜惜,帮忙拍了拍对方膝盖之上的灰尘。“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这纸张之上,并无画作,乃是提笔的一首诗句,如此并简单多了。暗夜,夜深人静,四周漆黑,静谧之极。侧房之内,屋外照进月光,透过镂空的花窗隐隐约约映进屋内。烛火之下,画屏侧眸扫了一眼桌子之上收拾好的包袱,转头看了一眼屋内,眼眸一时沉重,心情夹杂着复杂。灯火轻灭之间,画屏抓起包袱,离开房内,观察四周好在一路无人,顺着小路后林一路从秦王府后门出了去。这后门本是用上着锁,可是利用头顶金钗,却是一点也难不过画屏。京郊从林,旁边河水流淌,画屏一路来到河水之际。突然脚下突顿,手中拳头握紧,侧眸之余斜眼看了一眼后方。一时加快脚下的步伐,让人显然生疑。后方从林后面,白灵一身轻色绿衣络裙,眉头微皱。“公子,她好像发现我们了。”越离殇点了点头:“既然发现我们了,那么引蛇出洞便不可能了,上前捉了她。”原本想着放画屏离去,看看画屏到底是去与什么人接头。可见刚刚画屏生疑之际,加快脚步,想必也贸然不会去与人接头,与其放跑了她,那么便只能将她拿下。越离殇与白灵在前,后面跟着四五个秦王府暗卫。画屏武功路数虽然奇怪,可如果只是对付画屏,白灵一人也足矣。派那么多人前来,就是为了跟着画屏,看看她背后的人到底是何人,便将其全部拿下,如今只能先抓获画屏了。白灵一身轻功而去,几个轻踩借力,顺着河水一旁而去。显然,画屏感受到身后之人而来,加快脚步。一个跳身,白灵便挡住对方,紧接越离殇带着暗卫几人将画屏团团围住。本是楞然的表情,画屏温和一笑,转为一惊。“越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越离殇一笑:“画屏姑娘,这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里。”“我……今日乃是我家母亡日,我来城外烧一点纸钱给她。”白灵转过身来,颇为不解。“在秦王府内不可以吗?这夜半三更来到此处,却是让人难以费解。”画屏看了一眼对方,生出疑色,他知越离殇与白灵关系非浅,这白灵乃是怡清楼女子,越离殇又是常流连怡清楼,可是白灵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如此非凡的轻功。“秦王府毕竟是皇室子弟府邸,如今王妃也不在府内,这烧一些纸钱,我来城外烧就好,王妃虽然待我们这些下人很好,可是我也万不可为王妃惹了麻烦。”白灵,不在作答,一个转身上前,一把扯过对方包袱。画屏正欲抢过,便被越离殇一把手拉去后方。包袱散开,全部是着装的衣服与几件散落的钗环。白灵面容清冷,淡若开口。“这刚听说王妃在云华寺失踪,你后脚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难道不是你通风报信,与云华寺那些人乃是一伙的?”“我……”越离殇却是没有过多言语,不想在多费口舌。“把她带回去,有什么话,还是到王妃面前去说吧。”王妃?原来王妃没有失踪,不是在云华寺失踪了,一夜未归吗?画屏一时心惊,原来这只是故意引她现身。暗夜,秦王府暗牢之内,画屏被丢在地上。侧道一旁之内,花卿若与萧珏一同进来。这是花卿若第一次进到秦王府的暗牢之中,不似平常暗牢一般森隐暗潮,却是由主院后方而入,清冷却不似平常大牢那般。画屏坐在地上,牢房之上的凿口,照进一镂月光之色。抬头,照进眼眸的便是花卿若的身影,萧珏率先坐到一旁的凳子之上,身后越离殇与白灵也一起跟随而来。花卿若一袭青色衣裙,外披披风,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复杂。蹲下身来,手中拿出一张纸张,递到画屏手中。“你这模仿字迹的功夫倒是不差。”画屏一手接过,这不是早上,那丫环弄脏了萧珏的字,她害怕她被责罚,所以便模仿了萧珏的字迹写下的。“我不懂王妃的意思。”花卿若一笑,站起身来。“之前有一次你送了字条来,说秋娘约我去沁水湖一见,可惜后来我问了秋娘,秋娘并没有让人送过什么字条来,你模仿秋娘字迹,又故意引我去沁水湖彷,到底意欲何为?那晚我差一点掉下沁水湖中,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原来早上之时,不过是试探她模仿别人字迹的能力。不知如何作答,画屏只是低着脑袋。心中复杂,画屏可是追随她多年之人,雪鸳一向嬉闹,做事粗心,可是画屏就不一样,做事细腻,很多她想不到的东西,画屏也能够想到,对她忠心耿耿,嘴角微勾,花卿若面容清冷,眉头加深。“平遥城,我被人劫走之事,是不是和你有关?云华寺之事呢?”画屏脸色轻松淡,没有否决,却是没有言语,眼中却满是失意,半响喃声,抬头朝花卿若看去。“是,我承认是我做的,平遥城一事,确实和我有关,但是沁水湖之事,王妃差一点落水之事,绝对和我无关,王妃,如果我说我对王妃从无恶意呢?”此话一出,后方萧珏转动扳指的手一顿,审视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她终是承认了……:()双姝劫之醉君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