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之前的阿鸢被父母哥哥保护着无忧无虑的长大,每日的烦恼都是今日吃什么,若不是那场屠杀,她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阿鸢……”
谢铮看着眼前的女人,语气微微颤抖。
手握在身侧,不敢再上前。
院子里的灯照出他的容貌,看着和父亲肖似的男人,阿鸢眼泪刷的一下便落下来。
她丢开伞,几步扑到他身边,手颤抖着摸向他的脸,指腹触及温热,阿鸢哭得更凶。
“哥哥,你还活着!”
“嗯,我还活着。”
兄妹两人哽咽相视,只有春桃还摸不清头绪。
她撑起伞打在阿鸢头上,劝道,“主子咱们先进屋吧,小心着凉。”
“对对,进屋!”
阿鸢反应过来,扯着谢铮的袖子将人拉进来。
“哥哥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煮碗面,我还记得你最喜欢吃娘做的打卤面,一人能吃三大碗,爹都比不上你。”
那些短暂的记忆阿鸢记得清清楚楚,她不常下厨,可做的最好的便是打卤面。
从五岁起阿鸢就盼着有一天谢铮会突然出现,她就做一碗打卤面给他接风洗尘,如今终于实现了。
“太晚了,不用麻烦……”谢铮却看不得妹妹辛苦。
“不麻烦的,哥哥等着便是。”
兄妹俩虽十五年没见,可阿鸢却自然的跟他撒着娇,这份生动连春桃都没有见过。
“主子,刚才那位是您……哥哥?”
她记得主子不是早没亲人了嘛。
阿鸢先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脸色严肃的问道,“春桃你是谁的人?”
“主子?”春桃一脸疑惑,“我当然是主子的人。”
“好,那我再问你,若我和卫循分开,你会跟谁?”
“主子……”春桃为难,但看着阿鸢不像在说笑的眼神,她咬牙,“跟您!”
“好,那今日之事你咽进肚子里,谁也不许说,更不能和长远说哥哥的事,不然,以后你别再跟着我了!”
阿鸢撂下狠话,春桃重重点头,“主子放心,春桃谁也不说!”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主子,哪里会愿意离开。
“好,我信你。”
阿鸢脸色和缓,“你去帮我烧一锅热水,让哥哥换身干净的衣裳。”
谢铮淋了这么久的雨,就算身子健壮也容易染上风寒。
春桃依言而去,阿鸢则去灶台给谢铮煮面。
谢家以前并不富裕,乱世荒灾,谢父打猎也不是百发百中,时常三五天才能打中一回。
谢母将肉腌起来,每次吃时只拿一小块,切成碎碎的肉末,做成香喷喷的卤子浇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