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声音没有刻意降低,这句话清晰传到附近所有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好像自己听到了什么军事机密,一开口下一秒就要被灭口。
终于不知道谁开口喊了一句“顾少”,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顾时砚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了会场,隔着一圈人头望着黎昭,冷狭的黑眸里有几分说不清的促狭意味。
显然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人再一次纷纷往两边退去,让开中间的路让顾时砚走过来。
顾时砚双手插着兜,神情散漫,又带着几分戏谑,“玩得了玩不了的,黎小姐倒是知道的清楚,怎么,你躲我床下面偷听了?”
不就是装模作样吗,谁不会啊,黎昭没被问住,“阳痿我有什么好偷听的,也得听得到啊。”
空气静得古怪。
宋悦捂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原来,原来他们没和好还有这层原因!!突然她就有点心疼她的好姐妹。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面面相觑。
让他丢下自己偷偷离开,黎昭心里那点不爽在大家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消失殆尽。
正好侍应生过来说拍卖会要开始了,这群人才慢慢悠悠散开。
很多豪门办生日宴会时都会在中间插一个慈善义卖的环节,拍品由主人家提供,卖出的钱捐给山区贫困儿童。
大家都不差这点钱,主要是给主人家面子,都会象征性的拍一些。
黎昭顾时砚,宋家叔侄,以及贺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沈霜梨走在最后。
贺郴玩笑道:“今天你大哥可是请了记者的,不怕他们乱写?”
顾时砚懒不正经的神情,“他们也得有胆子写。”
沈霜梨来得晚,没听到前面的事,便问:“怎么了?”
黎昭和顾时砚同款懒散,“跟你没关系的事情,别瞎打听,小心戳穿了谁的小秘密,一会儿给人惹哭了。”
“……”得知真相的人均是沉默,宋悦给她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一骂骂两个。”
“黎昭,”顾时砚在前面停下等她。
“嗯?”
还没等她凑近,顾时砚抓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外面带。
黎昭像个脱线木偶被他拉着走,嘴里还不忘吐槽,“姐,黎昭姐姐。”
“三年没见,没大没小的。”
两人从侧门出去,外面是条廊道,廊道后面是小花园。
别墅的光线被留在房子里,两人出现在昏暗廊灯的角落。
拍卖要开始了,佣人都忙着在里面准备,这里没有人来。
像上次在温泉山庄,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暧昧,只是换了一个地点。
只不过这次的黎昭不再慌张,视线不紧不慢地滑过他藏在暗色里的轮廓,“又想犯错了?”
“不是说我阳痿,那你怕什么?”
两人的呼吸很近,秦放身上的雪松香气缠绕包裹着她。
“嘴又没有萎,我怕得很~”
她像刚修炼成精下山的狐狸,少女的热气喷洒在他脖颈间,只是一瞬,黎昭凑近咬住了他的喉结。
很硬。
最危险最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秦放身体明显一僵,手上用力,黎昭又被按回墙上。
他嗓音掺着几分哑,突然换了称呼,“姐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做的事,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