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初淡淡道:“我们自己取。”
“那你想取啥,咱们这么可爱,得起好名儿吧。是不是呀宝宝~”
孟绪初被他猥琐的腔调弄得有点头皮发麻,扔了个抱枕过去:“正常点。”
孟阔咳了声,这才把小狗放回沙发上。
孟绪初点着额角想了想,认真道:“你们觉得……卫生纸怎么样?”
“……”
“…………”
话音落下,室内骤然沉默。
孟阔欲言又止:“你是真想问我的意见还是……”
就连江骞也诧异地看了孟绪初一眼,觉得这人取名的敷衍程度,比起自己有过之无不及。
孟绪初将两人异彩纷呈的表情尽收眼底,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他们对这个名字的嫌弃,和敢怒不敢言的态度,于是微笑道:“当然是在通知你们。”
“……行吧。”孟阔认命道,举起小狗的爪子捏了捏:“宝啊,以后你就叫卫生纸了,开不开心?”
卫生纸显然不开心,皱皱巴巴地“嗷嗷”叫,还想往孟绪初那边扑,似乎在对命运发出最后的顽强抵抗。
孟绪初下意识往江骞身旁躲,皱眉问:“它不满意?”
一副朕屈尊赐名给你,你胆敢不从的模样。
江骞忍俊不禁,护着孟绪初,睁眼说瞎话:“满意,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嗷?!嗷嗷!”卫生纸嗓子都块嚎哑了,奈何不会说人话,急得团团转,看上去更像一坨卫生纸了。
孟绪初越看越对这个名字感到满意。
孟阔笑着把小狗薅回来,“哟嗬”一声:“别了挣扎了小纸,记住啊,以后你大名儿就叫卫生纸了,孟卫生纸。怎么样,是不是很霸气?你跟我们姓孟诶!”
小纸不懂姓孟有什么好霸气的,别别扭扭哼哼唧唧蜷缩成一团。
孟绪初觉得小东西这副模样就是接受了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叫来王阿姨,又让江骞把哈索牵进来,家庭成员们互相认了认脸。
哈索被江骞养得皮毛锃亮,油光水滑,蹲坐时足足有半个成年男人那么高,刚被牵进来时压根没看见那一小坨卫生纸。
还是卫生纸不怕死地主动跑到人家狗腿前嗷嗷叫,哈索一低头,看到白生生一团,喜欢得紧,下意识抬起爪子就要拍下去。
多亏孟阔眼疾手快给薅了回来,“干嘛呢你!找死啊!”
他指着卫生纸的鼻子厉声教育:“鼻屎大点儿还爱吓唬人,你是觉得自个儿能掐死人家还是咋的?”
卫生纸被扼住命运的咽喉,挣扎地:“嗷!”
孟阔气笑了:“你还凶起来了?”
江骞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低头笑了下,视线转到孟绪初身上,笑容一时变得更深。
孟绪初:“?”
“看我做什么?”
可紧接着他就从江骞的笑里察觉出不对劲,像是感受到某种极其晦涩的隐喻。
几乎就是剎那间,他福至心灵地理解了江骞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时喉咙干涩耳根发烫,低声呵止:“不许想了。”
江骞变本加厉地打趣:“怎么,你也想掐死我?”
孟绪初抿起嘴,不动声色施加威压。
江骞却凑近,学着孟阔的语气:“哎哟,凶起来了。”
孟绪初:“…………”
该怎么说?他是真的想把江骞掐死算了,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和卫生纸一样,只能一言不发地端着,一时半刻倒拿江骞没办法了。
还是王阿姨的出现救他于水火。
王阿姨欣喜地抱起小纸,冲孟绪初笑:“孟卫生纸,我记住了,以后有姨一口吃的,就有咱们小纸的一口,哎哟真乖。”
她逗完小纸又问孟绪初:“小初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姨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