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心月心如鹿撞,手脚钻心的冷。顾长峰发现了。他清醒不过一两天,他是怎么发现的?她吞了吞口水,狐疑地望向顾长峰,“顾长峰,你说什么?账本,什么账本?自我入顾府以来,老管家告诉我,以前的账本,不见了。老管家告诉我,顾府每年二十万的标准。难道他骗我?”赫连心月试图将一切都推到老管家身上。她眨着无辜的杏眼看向顾长峰,眼中写满了委屈,好似顾长峰冤枉了她。顾长峰被气笑。他,清醒后,没来得及去寻老管家。赫连心月如此肆无忌惮地将责任推到老管家身上。他有一种预感,老管家,大概率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才敢如此硬气地去被她诬赖。他看了身旁的暗卫头头一眼暗卫头头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他,“主子,老管家在十四年前死了。”“怎么死的?”“老管家被撵到庄子,被庄子的管事指使去挖山沟,他挖沟时,不小心踩中松软的泥土。掉进沟里,他的头磕到一旁的尖锐的石头,流了好多血。他,没有爬起来,倒在小沟里,他活活淹死的。”顾长峰遍体生寒。就算老管家被撵到庄子上,凭他对顾府的贡献,也不用去地里干活。何况是修沟渠。“他一个人去修沟渠?”“对!”这哪里是去修沟渠,分别是有阴谋的谋杀。老管家不在,赫连心月才能随心所欲。说到底都,是老管家碍了赫连心月的路。是顾府亏欠了老管家。隐藏在一堵墙之后的杨韶和丁秋飞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老管家死于他杀。下手的人,便是将他赶出来的人。顾长峰偷偷往杨韶和丁秋飞的方向瞄了一眼。知道他们铁定是将方才的话给听入耳中。“老管家已死,你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你的意思是顾府的奴才,在老管家的指示下,贪了这些银两。我想问一下,老管家贪了,他分了多少银两到他的手中。”赫连心月被顾长峰问得一滞,她没有想到把自己带到阴沟。她说她查出老管家贪了,为何之后没有改正。她说她没有查到,为何要赶老管家走。顾长峰长本事了。三两句话,将她堵死。她倒小看这个草包。“夫君,老管家之所以被查,是他自觉年纪大了,加上那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是他主动提出去农庄。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到了农庄,净瞎指挥。庄头闲他乱指挥,让他去修沟渠,他也是不小心的。”赫连心月漂亮地将自己给摘出来。被她这么一说,她倒成了最干净的那人。顾长峰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赫连心月。不能再问老管家的事。一开局,他便输了一局,实在是赫连心月太能扯。“好,我问你,你在账房支出一大笔一大笔的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中了空心蛊,我没有一点印象,钱到底花在哪里?你掏空顾府,用这些钱做了什么?”顾长峰眉峰一蹙,一字一顿地问。“夫君,我没有拿过银子。大笔支出,是需要签名的,请问是签了谁的名。”顾长峰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怒气盈满他的胸腔。是他!是他!是他这个冤大头签的。“要不,把账本拿过来看看。这么大一笔数目,可不能平白无故让人拿走。”赫连心月比顾长峰还要急促。杨韶和丁秋飞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谎。嫌弃打击顾长峰不够似的,赫连心月主动出击,“夫君,我一个新入门的主母能做什么?顾府只有锦华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不为他的将来打算。我,怎么会把银子往外掏?我是个正常人。我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去肥了别人。”赫连心月说话哽咽,鼻腔发酸,眼眶微红。她受了委屈,她受了大委屈。顾长峰眼睛快要喷出火星子,他快要被气死。“来人,将把所有的主管都叫到议事厅,让他们与赫连心月好好对质。”顾长峰连主母都不愿叫一声,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他才是真正憋屈的那个,一笔笔的支出,签上的都是他的名字。一口大黑锅,死死地焊死在他的身上。他连找人对质都做不到。不然不用问下去。只能从两套账本下手,他,不可能让人去做两套账本,革自己的命。暗卫将主管,从矮小又透风的柴房带了出来。昨儿个,主管还是趾高气扬的主管。:()去父留子,瞎眼主母复明后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