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心服口服。
若说以前,楚少聿将郁离当成一个让他产生朦胧好感的貌美小娘子,那么经过今天的事,他已经彻底地摒弃那种男女之情,只剩下对她的崇拜和敬仰。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崇拜过这么一个人。
在他心里,郁离的形象拔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连对她产生些许男女之情,都觉得是对她的不敬和亵渎。
郁离摆手表示没什么,和傅闻宵一起坐下来。
周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汪夫人将桌上的点心拿过来,笑道:“离娘饿了罢?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厨房那边已经做饭了。”
郁离朝她们道了一声“谢谢”,正好肚子有些饿,不客气地吃起来。
不久后,管事过来告诉他们审问结果。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审问出来。
这些人是附近城镇的,他们是赌坊里专门帮忙看场子的打手。
这次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做这种事,至于是谁联系他们,这些人都不清楚,就连负责这事的赌坊管事也没弄清楚对方的来历。
对于这个结果,傅闻宵和楚少聿都不意外。
能这么大手笔地对付他们,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会将尾巴处理得极为干净。就像上次夜袭,他们也从河里捞上来几个人审问,同样也没什么结果。
而且他们现在也不方便派人上岸查,还得到京城后,再派人仔细去查一遍。
楚少聿生气地道:“一定是我那些庶出的兄弟干的,他们想让我回不了京城。”
在他心里,已经认定是那些庶出的兄长所为,阻止他回京。
他转头感激地对郁离说:“郁姑娘,真是多谢你,你又救我一次。”然后又向在场的人表达歉意。
郁离看他一眼,说道:“没事。”
今日这事,到底是冲着楚少聿来的,还是傅闻宵来的,还真是难说。
如果是冲着傅闻宵来的,只怕楚少聿还算是被他们连累的,也不算是特地救他。
时间不早,楚少聿顺便留在这边吃了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和郁离搭话,每次她只要有所回应,都能让他激动好久,脸膛微微发红。
汪夫人看得有些莫名,觉得没必要如此罢?
“当然有必要!”汪举人和夫人嘀咕,“当时弟妹她就像一只燕子般,在水上轻盈地跳跃,就这么跳到对方的船,然后徒手砸了那些船。要不然,让他们这么撞过来,只怕咱们的船要被撞翻,你和周婶子、燕回燕笙都要伤着……”
汪夫人吃了一惊,“什么?徒手砸船?”
突然间,她想起姚老夫人曾经说的,郁离徒手扶住要摔倒的马车的事,她知道郁离的力气很大,但显然她以往所想的还要保守了。
“你没听错。”汪举人点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你当时没看到实在太可惜了,要是你看到,想必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简直就不是人力能做出来的,偏偏弟妹做出来……”
其实汪举人在缓过来后,心里也挺激动的。
他觉得,人这一辈子,能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场景,不枉自己在人世间走这一遭,甚至庆幸自己当时不放心,守在门口那边观看,方才能有幸窥到这神迹般的一幕。
汪夫人见他激动的模样,有些好笑,“行啦,我知道弟妹很厉害,你也不必一直说。”
时间不早,她便催丈夫上床歇息。
汪举人哪里有什么睡意,他兴奋得不行,直接坐在桌前,开始磨墨。
一边磨墨,他一边说:“我要将今天的事记下来,给弟妹写个人物传记,当作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让后人知晓,咱们这两个老祖宗,曾经有幸见过如斯能人异士,她是如此的惊艳夺目,这世间仅此一人,她在到来,宛若神女临世,是世人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