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仍是摇头,他也派人去柳文巷那边盯梢,傅世子在京城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
“傅世子进京后很少出门,除了去拜访过南郡省的一个姓汪的举人外,也就去参加今天的书画会,其他时候都是在宅子里待着,听说他正在温书,准备参加明年的会试。”
三皇子听得匪夷所思,“他还真的要去参加会试?”
虽然以前圣人是夸过镇国公世子乃良才美玉,文采斐然,但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他像那些士人一般,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哪想时移世易,有一天,他居然以一个南地士人的身份进京赶考。
幕僚道:“应该是的。”
三皇子嗤笑,不过多少有些放心,说道:“看来傅逍不足为虑,他现在只是一个南地的普通举人,可不是以前的镇国公世子,现下也没什么人手,能干什么?”
要是他真能干,早就让元安长公主从行宫里出来了。
幕僚见他神色放松,想说什么又顿住。
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从来不敢小瞧那位傅世子,特别是府里的三皇孙刚被马踩断腿后,恰巧江南那边就爆出贩私盐的事,而且还和三皇子扯上关系,三皇子最近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连断腿的三皇孙都没空去看,只能让太医努力治……
贩私盐这事一直瞒得挺好的,什么时候不爆发,偏偏在这种时候。
幕僚思来想去,怀疑是傅逍让人做的,然而就像三皇子说的那样,傅逍现在只是一个南地举人,没有什么人手可用,实在怀疑不到他身上。
三皇子更觉得是那些一直盯着他的兄弟捅出来的。
幕僚见他对西郊行宫不在意,也不再说这事,转而道:“对了,殿下,听说威远侯要回京。”
“方璧鹤回京?”三皇子眉头拧起,“他这次又去哪里?”
“估计是去了北疆。”
“他去北疆作甚?”
“属下不知。”
“……”
三皇子想发火,又忍下来。
他在屋子里烦躁地转来转去,只觉得这两年来,似乎什么都不顺。
自从去年母族康家出事后,三皇子为了给自己脱罪,以及挽回在圣人那里的形象,只能忍痛牺牲不少利益,导致元气大伤。
特别是康家没了,没有人私下帮他敛财,害得他手头的银子越花越少,连给下属奖励的银子都差点拿不出来,更不用说去拉拢那些官员。
最令他厌烦的,还是威远侯方璧鹤的态度。
这几年,方璧鹤极得圣心,直接取代傅逍的位置,成为皇城司指挥使,风光无限,很多事圣人都喜欢交给他。
三皇子和方璧鹤关系不睦,表面上方璧鹤和哪个皇子似乎都不亲近,但他知道老六一直在拉拢方璧鹤,方璧鹤也有意交好。
这怎么行?
想到这里,三皇子咬牙切齿,那些兄弟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都要和他抢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