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孩不乐意,就跟吃不到糖葫芦一样,很不开心。
狄松实看着狄昭昭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建议道:“不如再看看?”
狄昭昭小脸疑惑。
狄松实摸摸孙儿的脑袋:“昭哥儿最为敏锐,所有抓到凶手的方法,也脱不开这双眼睛。”
祖父稳重且务实地给出建议:“若还想有进展,要么找个天气晴朗,日光明媚的时候,再仔仔细细看一遍现场,要么……”
他停滞住。
狄昭昭连忙看向祖父:“要么什么?”
狄松实犹豫片刻,还是迎着他的目光答道:“要么去看尸体。”
仵作有的是经验,但没有这双堪称神锐的双眼。
祖父分析:“咱们假设奚诚真的是被谋害,而不是自己吸食乌香神志不清,那他猛地踉跄后退,必然是凶手做了什么,这个过程中,肯定会留下痕迹。”
而实打实的痕迹,才是能写入卷宗的线索和证据。
狄昭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和那日一样近黄昏,光线并不算明亮,他握紧小拳头:“走!咱们去看尸体!”
他还是觉得不对,这么好的人,友人口中也是极好的,生活也是井井有条的,还心怀大志,清正有节。怎么会去吸食乌香呢?
要是真被奚诚外表骗了,他也算是长见识了!
狄昭昭紧张兮兮的拉着祖父的衣摆,装作很大胆,很有勇气的样子,朝停放尸体的屋子走去。
他都远远看过了,仔细看也不怕!对,没错,不怕!
相比案子这边疑似受挫。
狄昭昭的上交的答卷,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那份答卷被第一位批改的夫子拿起来时,这位夫子就忍不住当场好奇地询问道:“这是你们谁的学生?这诗做得,可当真逸趣横生,灵气逼人。”
细微的划痕
年关将近。
学堂的夫子们也想早日毕堂,回家歇息,故而考完后,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批改试卷。
批改试卷是个辛苦活。
对学识渊博的夫子们来说,这个年岁的学子,学问还浅薄。
学生都是他们教的,能看到的答案也大多千篇一律,甚至还各有各的疏漏,各有各的离谱错误,优秀的学子终究是少数。
看一份,烦闷增加一分。
看到一处自己讲过的点被曲解,恼火都不知该往哪儿烧。
若不是糊了名,真恨不得把这厮拎出来,好生训斥一番才解气。
明明是冬日。
批着批着,心窝里就跟钻入了小蚁虫一样,烦躁得慌,也像是闷热漫长的夏日被暑气笼罩,闷得浑身发燥,恨不得出去吹吹冬日寒风。
陡然听见带着惊叹的赞誉声。
一屋子夫子都意外地抬起头来。
“这群小子里头,竟然有人能写出让张兄你都叫好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