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四的年纪,看着也就三十出头,是个一眼就让觉得可靠且极有主意的老朋友。
“怎么样,老黎,你和你朋友没事吧?”卢翔一双圆眼睛上下扫视过黎渐川和宁准两人,透出关心和急切。
又有两个便衣上来,要扶,黎渐川忙摆手示意不用。
“没事。”
黎渐川道:“没被炸着,皮外伤。”
封肃秋也走到了近前,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掩在眼镜后:“下面车里有医护人员,还是要检查检查。”
卢翔点头,平复着急喘,朝黎渐川翻了个白眼,数落道:“你小子当初肩膀穿了个大洞,流了恨不得有半斤血,也跟我说是皮外伤来着。别的甭说,赶紧的,能走不能,下去让医生看看。”
卢翔还不是组长的时候,给黎渐川当过两年的接线员,合作过不止一次任务,绝对算得上是黎渐川的老战友了,对黎渐川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这一套实在太熟悉,听到皮外伤,半点不信。
黎渐川没法解释自己因心有牵挂,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会对这副老胳膊老腿儿漠不关心,随意扯谎了,只能含糊着。
这时,封肃秋已经越过黎渐川将视线落在了宁准身上。
黎渐川见状,就要开口介绍双方认识,再对处长进行一番深刻自我检讨,但不料嘴还没张,封肃秋就已经面容一肃,率先朝宁准伸出了手,真诚道:“这位就是宁博士吧,久仰大名。”
“鄙人封肃秋,仅代表首都研究所对您无偿奉献的诸多先进研究成果表示万分感谢,也热烈欢迎您的加入。”
卢翔也面露惊喜,赶紧伸手:“原来这就是宁博士!欢迎欢迎!一得到消息,咱们研究所上上下下,可都盼着您赶紧来呢,哪知道让老黎这臭小子拐着天寒地冻地四处跑呢!”
宁准斯文一笑,和封肃秋、卢翔都握了握手,神色坦然从容,俨然一位优秀的青年科学家:“您客气了。一些小礼物而已,不需要感谢,加入研究所也是我自身所期望的。”
“受人恩惠,岂有不谢的道理?”
封肃秋平静严肃的面孔也展露出难得的笑纹来:“不论您受与不受,我们的谢意可都是不能打折扣的。现在天已经黑了,不宜上山,先在止热寺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垭口附近的研究基地。”
“没有问题。”宁准颔首。
眼看着这仨人聊得友好且火热,一旁的黎渐川完全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宁准要加入他们的研究所,还带来了一些研究成果?
他们不是自从离开God实验室就一直形影不离吗?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封处知道也就算了,卢翔怎么也知道?
宁准大概真是黎渐川肚子里的蛔虫托生的。
黎渐川的疑惑刚一冒头,他就已经偏过头来,看向了他:“你把从实验室带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他们留好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我这些年所有的研究成果和重要项目都在我登上飞机后被传输到了华国首都,作为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和我的简历一同去了该去的地方。”
“God实验室的项目被全部清除,半点没留。”
“后来我也反思过,可能是我当时行事不周,做得太过嚣张,才会让他们狗急跳墙成这样,一刻不歇地针对,追杀,连遮羞布都不愿意扯了。”
果然,证据确凿,他绑着宁准逃跑这件事,就是宁准早有预料,甚至暗中安排好的。
而且跑就跑吧,他还拉足了仇恨,险些让两人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幸好这肥水也没便宜到别人家田里去,黎渐川心理还算平衡。只是没提前告诉他,等着看他笑话这一点太过恶劣,还是得记上一账。
黎渐川朝宁准瞥去一眼,暗含秋后算账的深意。
但却只是让宁准那双弯起的桃花眼笑意更深。
收回仿佛被烫了一下的视线,黎渐川看向封肃秋,正色道:“封处,是我的错。”
“我并不是对处里或是对宁博士不信任,只是在摸清楚处里的态度和宁博士这边的情况前,我认为的最佳处理方式就是不透露双方的重要信息,也暂时不安排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