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起身站到后面去,远离了正在吞云吐雾的人。
然后听到挨着坐的陈文振和陈文颂小声商量要捐多少钱。
“你建的那栋楼年底就可以开盘了吧?会缺这点钱?”陈文振疑惑。
陈文颂可是去找了木塘村的拆迁大户张老头合作,资金充足,建楼的速度也快。就算陈文颂离婚被分走了一栋楼,但他手里的钱还总还是有的吧?他家的地又才被征收过,赔偿款不少呢,他不信老支书放话出来的只有一百万,估计能有两百万。难道真的是一分钱都不分给陈文颂?
很快,他爸说话的声音又响起来,他想到他爸也是因为他那些事,现在已经明确说了以后家里的钱不会交给他……这么一看,老支书不给陈文颂分钱,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们两个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陈文颂叹了声气,“开盘卖出去了,拿到的钱是四六分,本来我能占完的……”
但秀丽小区那栋楼分了出去,几乎是抽走了他的后路。当时离婚的时候不觉得多心痛,现在是越想越心痛。偏偏陈月和江可欣都跑上海去了,想找她们都不容易,找了还得防着被江家人找上门。
啊呸!
这个婚离得,真是亏死了!当初就不该答应那些条件!不对,就不该同意离婚!
陈文振:“那你到底要捐多少?”
陈文颂不答反问:“你捐多少?你捐多少我就跟着捐了,你先和我透个底,我也好心里有数。”
陈文振为难,“我最近手头也紧。”
他也忙着起他那栋楼,想早点完工开盘卖出去回笼一波资金,不然的话,他现在想学陈文强去接政府放出来的项目都接不到。做项目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这个也就罢了。他也想争一争,买地皮下来再继续建房子,但手里钱不够啊!
他爸也是真的狠心,说不给他资金支持就真的是不给,还放话出去不准村里其他人给他借钱,他想借都没处借去。
不知呢,他爸都打定主意要把手头的东西平分给他儿子和他侄女,他儿子现在和他关系闹得僵,侄女又是天天在学校和他更是没什么感情,这钱就和分给别人没什么区别。
这个说没钱,那个也说没钱,但还是要捐款,还得参考别人捐多少,这是不想出钱但又想要面子,最好都捐少一点呗。这俩人还互相防备呢,生怕别人捐得多一些,压自己一头。
这次捐款不一样,要弄块碑记下来谁捐了多少钱的,以后不管是清明还是过年,大家都要回村里祠堂祭拜。每次这种时候,大家都会习惯性地去看看刻的碑上写什么。总之,就是得留个姓名在上面,最好名字排在最上面。
陈今看他们有来有往地嘀咕,听得都要没耐心了,干脆出声帮他们直接问:“所以,到底是要捐多少啊?我也参考看看。”
陈文振和陈文颂一愣,然后齐齐回头看身后盯着他们看的陈今,抿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村里头的大户可能要换人了,得改成陈今了。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所以他们在这讨论半天有什么意义?待会陈今反手捐个几十上百万,都能把他们踩地里去。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有钱的大户多出点,他们也能少出点,反正他们现在都没陈今能拿的钱多。
“三妹你捐多少啊?你是得多捐点,咱们村现在可就你最有钱。捐个几十万都很轻松吧哈哈。”
哈哈?哈哈你个抠门鬼!
陈今理直气壮道:“这在座的,就我年纪最小,我家人最少啊,轮得到我出大头?怎么,我把我妈我外公外婆的那份也算上?”
就算是有钱,也不能小辈往长辈头上压的。以为是捐越多越嘚瑟呢?
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了,陈今觉得喉咙没那么难受了,说话也叭叭叭地飞快,“要这样的话。文颂叔,你也得把陈月和可欣姨的那两份给算上啊。还有文振叔,你是不是也得把外头的那谁的那份也给算上啊?”
“是,全村我最有钱,我拿钱给祠堂镀层黄金好不好啊?说得真有意思,去年你们拿那么多钱不说要给祠堂多捐点?”
“张嘴就来几十万,银行印钞机是我家的啊?你们捐多少?你们做长辈的是不是要捐上百万了?”
陈文振和陈文颂被她叭叭得脑壳疼,“我们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那我也跟你们开个玩笑。”陈今笑嘻嘻地道,然后举起手,声音哑也要扯开了嗓门说话,“村长,文振叔和文颂叔说他们捐几十万。”
她是生病喉咙难受,又不是成哑巴了,谁还不会开个玩笑呢。
霸道姐
几十万?!
不仅是这边开会说事的户主们震惊,临近两三桌的人也都倏地朝陈今看过来,陈今冷哼一声,和大舅同款叉腰姿势,“文振叔和文颂叔大手笔,让我个小辈带头捐几十万,你们不捐个百万都说不过去了。”
陈文振和陈文颂顶着其他人探究的眼神,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呵呵笑,“我们和三妹开个玩笑,她还当真了呢。”
脸上笑呵呵,心里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他们是没想到陈今居然大剌剌地就说了出来,这丫头,以前在村里就是个斯斯文文的,不怎么看得出脾气来。自从拆迁了之后,这个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地硬了。怪不得人家说有钱了就会有底气,看她现在叭叭叭的,说话完全不给他们这些长辈面子,直接就下脸面来了。
“呵呵,三妹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