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咵嚓一下转过身,赤条条的黝黑手臂用力环抱交叉在胸前,吭哧吭哧地粗喘。身后,季春花拼命保持着鼻息的频率,颤颤巍巍地撩开睫。眸底噙着的热泪终于放肆淌下,无声地落在枕面儿上。段虎怄气似地紧闭双眼,像是在逼自己入睡,却又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地骂季春花。真讨人厌,咋那么烦?不是你搂着老子非要听我给你讲么,讲着讲着你又睡着了。跟猪一样!艹!然后,他又不自觉的寻思:她是啥时候睡着的。听全了么?没,没落下啥吧。落,落下啥往后还得问!哼。烦人精!到时候他指定得好好欺负欺负她,才能再给她讲一遍。指定是不能再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她讲了。段虎恶劣地扯扯唇角,暗自盘算:不如就把她手脚都绑起来,然后到时候她指定得哭得稀里哗啦的,黏不呼呼地求他:段虎~~求你啦~~我错啦~~然后他就脸一板,问她:说,要不要你爷们儿疼!艹!想想就爽,娘的。嘶还有没有啥别的招儿了?段虎不自觉地蹙了蹙眉,粗粝的指腹在胳膊上缓慢地叩动。他舔舔嘴皮子,突然想起老沈之前打算带他去买的那种不正经的书。荤了吧唧的那种书。段虎心里有点痒痒了。要不,要不偷偷学摸学摸去?虽然不正经,但就使自己媳妇儿身上也不算不正经吧?只能算是算是振夫纲的一种手段!段虎越想越亢奋,火烧火燎的,他凶野剧烈地粗喘,咋都平复不下来。最后干脆翻身而起,揣着烟盒和洋火摸黑出了屋儿。门关上时,季春花泪眼朦胧地悄悄往外看,心疼得要命。她想:他得多难受啊,才这么晚了衣服都没穿就要出去抽烟在屋里抽不就好了嘛。他指定是怕熏着自己。季春花用力攥住被角,终于情难自控的呜咽出声,同时在心底愧疚万分地道歉:对不起呀,段虎。我不是故意要装睡的。我就是怕你觉得别扭,想让你自在一些才才装睡的。我以后,指定会好好疼你稀罕你的。还有咱爸,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找。只要一天儿没瞅见他的尸身,咱就绝对不会放弃,好不好呀段虎。段虎抽了根烟,又去冲了桶冰冷的井水。等都折腾完再回到炕上的时候,季春花是真等睡着了。她是哭到睡着的,脸上还挂着泪儿。段虎才刚带着浑身湿气躺下,不经意间往旁边一瞥,立时僵住。他眼尾烧起,保持着一个近乎滑稽,要躺不躺的姿势瞅了季春花老半天。最后才抿住唇,憋着口气尽量轻地躺下。与她面面相对。他不是傻逼,拿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她是因为啥才会在梦里哭成这个德行。不是因为任何人,就是因为他段虎。她连做梦都在心疼他。段虎狂压嘴角,闷哑地切了一声,直勾的盯着季春花湿乎乎的脸蛋儿。心疼啥啊,傻了吧唧的。多大点儿事,还至于做梦都为他哭……须臾,季春花眉心蹙起,张嘴儿嘟囔:“段虎”“!”段虎倏而再次屏住呼吸,脸憋得又黑又红。季春花嘴儿一瘪,眼角又流下泪。她无意识地哼哼着,绒绒的睫打起哆嗦,缓缓伸手摸索。嘴里还在叫:“段虎,段虎。”一声比一声软,一声比一声无助又可怜。段虎心猛颤,都没来及想便迅速凑过去,一把将她连人带被嵌进滚烫的怀抱。他生出胡茬的下巴颏抵住她柔软乌黑的发顶,脱口而出:“搁这儿呢,搁这儿呢。”“叫魂儿一样”季春花肉乎乎的小手蜷缩在他胸前,眉心终于逐渐松开,然后可甜可柔地呢喃梦话:“我可稀罕你了,段虎”“往后,我,我连爸那份一块儿稀罕你,疼你。”“等他回来,他也跟我、还有妈一起稀罕你。”“这样你就有好多好多爱了”段虎猝然僵住。坚硬黑睫垂下,盖住凶戾眼眸。开口,却是轻慢霸道的嗤笑,“说得就跟老子不稀罕你似的,艹。”季春花没动静儿了。段虎沉默片刻,试探着低语:“诶,你是不是装的啊你?”“其实你他娘的偷着乐呢吧?嗯?”还是没动静。他心口狂跳,扑烁着睫撩开眼皮,瞳仁猛烈颤动。紧张不安地舔舔嘴皮子。“媳,媳妇儿。”段虎跟做贼似地叫。季春花的呼吸愈发绵长。他终于鼓起勇气,略微退开,随后深深俯低头颅,亲住她,“媳妇儿,媳妇儿”,!段虎心里像是烧起一把火,炙热浓烈、噼啪作响。烧得他嗓子眼儿像是糊死了似的。他感觉他有好些话想说,但不知道该咋说,该说啥。他没喝酒,没有烂醉如泥,成不了昨晚那个连他自己都不咋熟悉、甚至快要忘了的熊娃子,说不出那些酸不拉几肉麻兮兮的话,就算知道她听不见也就是挤不出来、说不出口。可又觉得心里太满太满,满得发疼。他只能拼命控制着力道,像是无从发泄、表达似的,一遍又一遍地亲她,亲得湿乎乎的,没过一会儿便略微红肿。段虎心想,季春花指定就是个年糕团子变的,年糕团子成精了。她哪儿都是年糕做的,嘴儿也是年糕做的,每回挨上都能把他结结实实的黏住。黏得他根本松不开,停不下。他痴魔一般,吃完嘴儿又顺着往下,跟个悍匪流氓似地扎她颈窝里,最后竟红着双眼情难自控地细细啃过,就像小的时候,咬他最最稀罕的那个布老虎一样。怎想,正啃得带劲呢,季春花再次突如其来的嘟囔了一句梦话——“小……小老虎……”“能不能让我,揉揉你的辟蛋儿啊……”段虎猛地顿住,怒目圆睁。头一个反应是:艹!谁他娘的是小老虎??老子明明是猛虎!猛虎!大老虎!随后,便是不怀好意、仿若看穿身下之人真面目的哂笑。他挑眉,几近无声的粗哑道:“好啊,合着你一直以来是跟老子装害臊呢嗷?跟我演戏呢呗?”“行……行。”段虎危险眯眸,眼底闪着幽幽暗光。看来这书是指定得想辙弄了。既然他家胖乎儿的年糕团子实际上好色得要命,连梦里都寻思着占他便宜。那振夫纲这件事,就指定更得从炕上这事儿下手了!段虎舔舔唇,重新俯首。暗暗决定:季春花,你看老子咋给你整得服服帖帖,叫你带劲得要死要活的吧!:()八零好孕肥妻,被凶悍村霸宠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