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傍晚的时候,段虎到了村口。计划有变,也就用不着晚上才回家了。找了不碍事的地方停好车后,他才要去摸烟盒,就听有人搁不远处嚷嚷:“段虎同志!”“段虎同志!”“?”段虎往窗外看了一眼,是王村长。他没多想,寻思又是啥搞劳动的事儿呢。于是下车关门,晃晃悠悠地迎过去。王村长跑几步到跟前,先呼哧好半天,才道:“段,段虎同志,您跟我去趟村委会吧!”“你家那小姨子去村委会告状了!诶呀娘诶,自打中午就一直哭啊,哭起来没个够,我们说去你家了解了解情况,她还不同意非说你媳妇儿是叫鬼上身了,要不就是得了精神病了!”“等会儿。”段虎眉一挑,“你说谁?”王村长:“你家那小姨子啊?”“老子有个狗屁的小姨子。”段虎抠抠耳朵,嗤笑一声抬腿就走。“王村长,你这老了老了脑瓜子还不好使了呢?”“我媳妇儿早跟季家断道了,那天晚上还是你帮着给瞅的字据呢,咋?这才多些日子,你就忘了?”“我看你他娘的倒是应该跟那傻逼屁琴,赶紧一块儿找地方瞧瞧脑瓜去。”“啊,对对对,”王村长一愣,抓紧追上,“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不是啥小姨子,就是季琴同志。”“诶呀,可是段虎同志,她指名道姓就要你去啊!你不去她搁我们村委会赖着不走啊,你知道我们几个妇女干部打中午被她缠的,连饭都没吃。”“她瞅着确实挺吓人,哆哆嗦嗦的,脸上连个血色儿都没有,说你媳妇儿抽她嘴巴子,给她嘴里都抽破了,还骂她婊子啥的”王村长咋也算个文化人,学到这份上,下面的脏话就说不出来了。怎想,段虎忽然咵嚓一下停住。“啊?”他咧开嘴,笑得那叫一个美,但还有点不敢信。问:“你刚说啥,再说一遍。”王村长:“我说你媳妇儿,抽季琴一个大嘴巴子,还骂她是臭婊子啥的,”“哈哈哈哈,艹!”段虎大爷似的摆摆手,示意不用说了。心里爽得要命,赶紧掏根烟点上助兴。“牛逼,我艹,哈哈哈。”他用力嘬上一口烟,老痛快地呼出白雾,重新迈开步子,“走,老子跟你去村委会溜一圈儿。”“我娘们儿干了这么牛逼的事儿,老子高低得去亲眼瞅瞅,亲耳听听。”“嗐呦,我艹”他乐得眼都眯缝起来,隔着缭绕烟雾睨了睨跟在屁股后头的王村长,咬住烟嘴儿,混不吝地发问:“你说,我媳妇儿牛逼不牛逼?”王村长傻不愣登的,下意识地跟着点头,“牛,牛牛。”段虎:“嘿嘿,你知道她为啥这么牛逼吗?”王村长摇头:“不,不知道。”段虎扬起下巴颏,嘴咧得更大了,“老子惯的!哈哈哈!”王村长:“”俩人顺着小道进了村,一前一后往村委会走。正要拐过个小胡同,前头就过来个男的,瘦瘦巴巴的,俩手揣口袋里,耷拉个脑瓜子往前蛄蛹,走得贼慢。这小胡同本来就窄,段虎这大体格子一个人基本就得堵个严实,眼瞅前面那人磨叽的不行,张嘴就骂:“你他娘的属蛆嗷?走快点!”“道你家开的?本来就窄,你多挡害你。”“姐,姐夫?”这人顿住了,颤颤巍巍地抬起脑瓜。段虎眉心一蹙,舌尖抵了抵腮,翻个老大的白眼。季阳愈发瑟缩,刚瞅清是他又立马埋头,连连鞠躬,“啊不是,段,段虎同志,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挡您道了,我马上,我现在就走。”说着,他就要转身。段虎眸底倏而划过一道暗光,唇角上翘。他抓紧压住,粗声开口:“诶,站那儿!老子叫你走了么?”“哦,哦哦。”季阳浑身都开始打哆嗦,俩小胳膊用力夹在身体两侧,双腿也并拢,快赶上站军姿了。段虎眼珠子转悠转悠,跟王村长说:“你先回村委会,看着点儿那臭傻逼。”“我一会儿就去。”“行,行,那您抓点紧。”王村长可不敢多过问,绕过季阳就跑了。季阳见王村长就这么着走了,心里打鼓的动静越来越剧烈,都快得心脏病了。他脸煞白,忍不住想:坏了,坏了。他把王村长支走了,不会是要搁这把他弄死吧!就在此时,段虎沉甸甸的脚步自身后响起—季阳眼一闭,咣叽一下就跪地上了!俩手捧一块,越过头顶,“段爷爷,呜呜呜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今儿出门前就应该找个算命的给我算算,”“我要是知道今儿能碰找您,我指定不带出门的啊段爷爷。”“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碍了您的眼!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吧,我,我爬着走行不?我搁这爬着走—”“别他娘的瞎逼次!”段虎啧一声,搁季阳身前蹲下了。伸手,“给。”“”季阳试探着将眼皮撩开个缝儿,顿时傻眼!他看看段虎捏着的那根烟,又瞅瞅他脸色,咽咽唾沫,“爷,爷爷您,您这是啥意思?”“是叫我抽根烟,再送我上路吗?”季阳嘴一瘪,眼泪都掉下来了。“呵,你想的还挺多。”段虎哂笑:“弄死你,老子都嫌脏了手。”“犯不上。”“给你你就拿着啊,艹!”“诶,诶诶!”季阳被段虎的低吼吓得立马接过烟,但也不敢抽,就俩手捧着,跪地上接着打哆嗦。段虎撸一把后脑勺,环抱双臂,“其实吧,老子细想想,你这人也不算不可救药。”“单凭这说跪就跪的工夫儿,就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诶,傻逼,你说你咋不好好发挥发挥你这特长呢?不行老子给你介绍点白事儿的活吧?就跪前头带着人哭丧磕头那个。”“艹,哈哈,你还真别说,真要干上,你他娘的没准就得赚大钱呢!”:()八零好孕肥妻,被凶悍村霸宠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