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女人和猫都气笑了。
-
直至破晓时分,沈春芜才安然睡下去。
翌日,沈冬昀就进宫面圣。
崇政殿里设置有一场殿试,楚帝钦定盛轼入宫主持殿试。
沈春芜醒来的时候,已逼近日上三竿的时分,缇雀来为她梳妆,看到她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夫人可是没睡好?”
沈春芜点了点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小乖的软毛,可不是吗,昨夜被盛轼折腾得没完没了,她定然是没睡好的。
缇雀劝道:“今日也没什么事,要不夫人再多休息一会儿罢,你脸色不太好。”
环莺在旁呈上漱口的热水:“是呀,今日宫中热闹得很,估摸着王爷和沈少爷到深夜才能回府了。”
沈冬昀参加鹰扬宴,
男人有男人的热闹,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消遣。
沈春芜沉吟了一会儿:“我今日要出门一趟。”
两人俱是怔住:“夫人要去何处?”
沈春芜道:“去秋暝寺。”
她要见一见闵元县主。
哦,不对,闵元县主已经被褫夺了封号,目下在秋暝寺带发修行的人,该叫宋明潇。
此前,怡和长公主在府邸上大闹了一场,让她去给宋明潇治疗疫病。
当时,沈春芜不曾允诺,怡和长公主被激怒,不惜破口大骂,那摔碎在地的茶盏,四分五裂,一些碎片砸中了她的眉骨
,让她的眼睛直淌血。
按理而言,沈春芜是该恨这一对薄情寡义的母女。
宋明潇善妒,不惜用牵机药毒杀狗不理,虽然行凶未遂,但沈春芜始终是芥蒂难消。
今日醒来,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她。
时疫已过,也不知她在秋暝寺中过得如何?
据怡和长公主说,宋明潇在寺中受尽了苛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要劈柴、挑水、舂米……什么苦差事,都需要干。若是要反抗,就会遭致其他女尼的冷眼辱骂和排挤毒打。
感染了时疫后,宋明潇就被发落到了寺后的窖子里,日夜栖息在棺材旁。
那些棺材,都是盛放死人的,阴气极重。
宋明潇跋扈了这么多年,养就了娇生惯养的性子,突然从高处跌落到了尘泥之中,寻常女儿家早就发疯自裁了,宋明潇居然还咬牙茍活到了现在。
想来是有几分烈性的。
沈春芜是恨她,但也生出了几分意外。
趁着今日闲来无事,她决意去看一看她。
临走前,她吩咐雪姨备好一定分量的药材,还有治疗手疮的药膏,及参汤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