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陷狼狈之中,干脆利落地丢掉一切礼仪,俨然成为了一个泼妇。
但盛轼神态淡到毫无起伏,对盛清嘉的辱骂,也完全没有放在心口上。
盛清嘉见攻击不动他,便转而辱骂起沈春芜。
盛清嘉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吼。
沈春芜不习惯有人对自己大吼大叫,眼尾泛着一抹红,微微咬着嘴唇,嘴唇都快咬成血色的了。
盛轼感受到沈春芜整个人都在隐微地颤抖,心下了然,命人封了盛清嘉的嘴。
盛清嘉骂不了人,只能干瞪着一双眼,狠狠瞪住盛轼和沈春芜。
“将人带入庄子里。”
“是。”刀九道。
原是聒噪芜乱的内室,一霎地变得安静下来。
气氛又开始变得尴尬。
沈春芜方才替盛轼出头所说的话,想必他都听到了,两人之间还在冷战,她现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转身就走。
走出客栈,天降大雨。
月色隐藏在墨云后。
盛轼撑着伞走过来,趁着雨水落在她身上以前,走到沈春芜身边,替她挡住汹涌滂沱的雨水。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
沈春芜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男人垂着眉眼,眸色深邃,看不出丝毫喜怒。
忽然感到不太能理解,她忍不住转过身,回问他:“你不难过吗?”
好不容易将生身母亲救下来,对方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权力和财富,但对他毫无感恩之情,仍旧保留着巨大的恶意和偏见。
他虽然能够干脆利落地断绝母子关系,但心里头,想必也是难过的吧。
她虽无法宽慰他,但觉得他不该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情绪。
“你在担心我,是吗?”盛轼含笑问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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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啦!!!!!◎
沈春芜不假思索地否认:“我没有。”
盛轼端详着她的芳靥,一抹肉眼可见的绯色从雪白的面颊上缓缓升起,格外醒目,仿佛是雪白的素绢之中,他薄唇掩藏着一抹清浅的笑意,本想摸一下沈春芜的脑袋,又怕她会躲,因此,只能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沈春芜自然也注意到了盛轼的小动作,但佯作看不见,她接过盛轼的伞:“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一走,你若是担心我会逃跑,就让奔月或刀九跟我。”
语气平静得毫无波澜,与方才激动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