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稍候,家主近日外出参加幻云宗的游礼,并不在宗内。”
姚姯冷声道:“我不找你们家主,如今你们碧海宗谁当家做主,请他出来见我。”
侍从一脸歉疚,身位t上却寸步不让:“如今只有殿下在,但殿下在处理宗门内务,恐怕没有时间来见神君和各位宗主。”
东门恨玉往前走了两步:“我们在你们的秘境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那些莫名的杀阵处处针对闯关者,但凡不是遇到我们,所有入境者都得枉死在里头。此事我们必定会上报合纵堂公审,若是碧海宗想逃脱罪责,还请你们殿下出来解释清楚为好。否则,进了合纵堂,我们少不得要认为你们确实心虚且与邪祟有染,那就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了。”
合纵堂是妖族统一执法之堂,由妖族各宗门联合治理,绝对公平公正,其权威性不在话下。
然而纵然搬出了合纵堂,侍从依旧梗着脖子,不为所动:“殿下当真在忙……”
庚辰眯了眯眼睛:“这意思是不想见我们了?”他一把拉过侍从的衣领:“你去问问你家殿下,以后还要不要同修罗宗借聚魂葫芦?若是以后不借了,那本座便将那些你们借放在鬼蜮的孤魂野鬼一一遣回了。如今修罗宗地盘不大,若殿下想独善其身,本座自然成全。”
鬼蜮里锁着的何止孤魂野鬼,更有各大宗内无法解决的邪祟魔物,若放回碧海宗,合宗都能被掀个底朝天。
“请庚辰宗主息怒!”那侍从闻言终于害怕了,立马颤巍巍道:“下奴马上进去问!”
他连连叩首,庚辰本也不欲为难他,这才放人离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碧海宗没一个好东西。”庚辰咬了咬牙。
邰晟嘴唇微抿:“撕破脸皮不是好事,你有些操之过急了。”
“不威胁他,他能将我们直接晾着好些天。等到时候他善好后,所有证据都丢失了,黄花菜都凉了。”庚辰气狠狠地道:“撕破脸皮事小,丢了面子事大。今日他一个碧海宗太子殿下就能将我们拦在门外,往后我们几人哪里还有可言?”
姚姯站的笔直,笑了笑:“稍安勿躁。”她看向姬天灵:“你那是不是有一枚显影水镜?”
姬天灵有些茫然地点头:“我为了方便出诊,是有一直待在身上的。”她犹豫了下,道:“但这水镜只是作远程显影沟通用,并不能用于攻击……”
“不用于攻击。”姚姯眨了眨眼:“我记得你也给了各大宗门宗主和所有门主一块?”
姬天灵点头。为了就诊,她同各门间自然都有直接往来。
“现在联系他们,然后通知妖族合纵堂,有案子办了。”姚姯嘴角扬起,“把水镜打开,找个好点的角度摆着,给我们碧海宗的太子殿下,好好上一课。”
……
“呦!我当是谁来了!竟然是神君、天灵门主、庚兄和恨玉妹子!各位大驾光临,孤庶务繁忙,有失远迎了!”里头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穿金戴银的高胖男子。
姚姯挑了挑眉:“好久不见,公冶殿下。”
公冶长衡的眼睛锐利地扫视一圈,停顿在站在姚姯边上那陌生又艳丽的男子身上。
见他浑身亲昵的动作,眼神也紧紧放在姚姯身上,公冶长衡微微眯了眼睛。
“神君贵人事忙,咱们哪里是许久不见?前几年的时候我家二弟择婚,神君不是还屈尊亲临了?往常您神出鬼没又时时闭关,难得光临咱们碧海宗,那个时候我还真觉得您是来抢亲的呢。”
邰晟眸中一暗。
所以她抢亲也不是头一回。
师尊啊师尊,你到底哪件事情不是骗我的呢?我从来不是唯一……也许只是你无聊岁月中,一个普普通通的消遣,对么?
姚姯怕邰晟误会,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拽到身后轻揉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回应:“公冶殿下说笑了,我当年只是为了捉拿魔物才来碧海宗,与二公子并无私情。”
“嗤,神君说是便是了。”公冶长衡晃了晃油腻的身躯:“我那二弟也是痴情,见了神君来啊,这魂都在您身上了,险些要当场退婚。诶,说来,神君向来是心系天下,颇有大爱,倒是我家执着于小情小爱的配不上了。哦,听说神君也与我家三妹有相同爱好,可惜她今日不在,否则还能让她陪神君赏游一翻。”
他看起来也是知道姚姯在外的谣言的,一番胡言乱语,为的就是膈应她。
“殿下慎言。二公子与其良人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婚事被长兄当做饭后的八卦谈资。”姚姯声音发冷,并不搭理他的挑衅:“至于我,我好歹也虚长你们五千多岁,今日,是为聊你碧海宗秘境之事,而不是小儿胡闹。”
被一言定性是小儿胡闹,公冶长衡如同吞了只苍蝇。
“神君说的是……”他诺诺道:“那倒是不知,神君说的,我碧海宗秘境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侍从方才上报之后,我当真是心急如焚……”他对朱獳的本事还是放心的,他说了善后就肯定会善后。公冶长衡料定姚姯他们找不到证据和证人。
“这简单,你们秘境阵法如今由谁维护?让他出来同我们对峙。”东门恨玉道:“我们怀疑你们借由秘境供养邪祟,以生灵献祭,助邪祟复生。”
公冶长衡脸色有些绷不住,他笑了笑,道:“这怎么可能?”
姚姯从袖中拿出一块碎片:“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公冶长衡一见,表情大变:“你将我家无双镜拆碎了?!”
他表情夸张,惹得姚姯一阵发笑:“在秘境中,安设你们碧海宗的定宗神器,还说没有存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