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却没有原身的记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失忆了。
梁文轩仔细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药物导致的失忆,我或许有办法,但若是外力刺激导致的,就有些复杂了。”
“我也不清楚是哪一种,你有什么办法就都试试吧。”
江予帆起身拿了铜镜照了照,见脖子上的红点都消了,给梁文轩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的药。”
“现在不方便,等有机会吧。”
梁文轩看江予帆这副不着调的模样,就知道江予帆又要搞事情了,担忧道:
“你既然打算调查过去,就必然会与过去的人有所牵扯,那太子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瞒着吗?就算太子不计较你曾是西云人,恐怕也接受不了你与西云的人接触过密。”
“看来我和那三人谈话那天,你没少偷听啊。”
江予帆手指戳了两下梁文轩的肩膀,坦然道:“不必瞒,也瞒不住,太子武功不行,脑子可好使着呢,况且,太子说不定还会帮我呢。”
“江予帆,我说认真的,暗阁的兄弟们只认你这个人,他们或许可以不在乎你的身份立场,但君九尘是太子,很多事情上,责任使然,他必定要以北邙为先,你所行之事若是不触及到两国利益还好,一旦过了线,太子对你的态度恐怕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梁文轩见过太多反目成仇的局面,他不希望江予帆也陷进去。
“那就不越过那道线。”
江予帆握拳抵在梁文轩的心口,正色道:
“顾此失彼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江予帆身上,过去的事情我要查,但现在的兄弟也不能丢,西云的江予帆是我,北邙的江予帆也是我,做人嘛,问心无愧就好。”
梁文轩看江予帆突然这么煽情,还有点不适应,不太自然地推开江予帆的手:“行了,你有分寸就好,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等。”江予帆故作神秘。
“等?就什么都不做?”梁文轩表示不理解。
“哦对,是得做点什么。”江予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躺回了床上,冲着梁文轩挥挥手:
“我醉了,还得睡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哦,还有,替我向兄弟们问好,让他们稍安勿躁。”
“……”梁文轩无语扶额,亏他刚才还觉得江予帆靠谱了那么一瞬间,一把扯过被子把江予帆盖了个严实,然后转身就走。
……
与此同时福宁殿内宴会正进行到一半,先前送走江予帆的护卫悄然回到了西云皇帝身旁,低声耳语:
“陛下,江予帆确是主上无疑。”
“咔嚓——”
西云皇帝手中的杯子瞬间碎裂,酒水洒落仍浑然不觉。
霎时间,宴会之上鸦雀无声。
君九尘早在那护卫回来时便开始留意了,眼下看见西云皇帝这个反应,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可很快,西云皇帝的神色便恢复如常,挥手示意宴会继续,换了个杯子斟满了酒。
君九尘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西云皇帝有所动作,说不着急是假的。
江予帆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一场各怀心思的宴会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君九尘为了维持两国关系,脸都要笑僵了,桌上的酒水也早在大臣们一轮又一轮的敬酒中喝了个精光,好在他酒量不错,不至于醉酒误事。
好不容易等到了宴会散场,君九尘总算是呈上了国礼。
“太子殿下保护国礼的方式倒是别致。”
西云皇帝也没想到国礼竟然藏在君九尘脖子上的玉坠里,怪不得先前派出去的人始终找不到呢。
“路途遥远,人心险恶,国礼如此重要之物,自当保护周全。”
君九尘不苟言笑,恭敬地将国礼送到了西云皇帝面前,亲自打开玉坠,取出了里面的文书,确切的来说,是北邙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