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娜冷冷地道:“我在单位的餐厅吃过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是外面有饭局,你啥时出去跟我沟通过?”
徐岩被噎的够呛,偏偏发不出火来。只得打开冰箱见连剩饭都没有,又去了厨房拿了面条自己煮。看着那沸腾的水,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他整天这么折腾着,在官场里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家不像个家,连个孩子都没有,他最终得到了什么?
不错,他终于熬到综合处的处长,而妻子赵依娜也是文电处的副处长,在市政府里面他们是一对儿让人羡慕的夫妻,手里要权有权,有势有势,不管是自己本处的人,还是外面的其他处室的人,见了他们都要给个笑脸,或说着恭维的话。
两口子也没少得实惠,各种办事收钱,各种处里的小金库搂钱,什么车钱油钱购物卡,出差的各种票据和饭票子,几乎能报销了,家是的存款早过了三百万。
就算有些钱不好处理,给下面的企业或是主动找上面求办事的关系打个电话,就自动把票子处理掉了。
徐岩不但有漂亮的老婆,还在外面玩各种女人,花酒没少喝,腾梅这个的情人也有,在外面的高档会所也打过真军。。是啊,地位有了,钱有了,女人有了,似乎啥都不缺,可看着眼前冷冰的厨房,这怎么就不像一个正常的家呢?徐岩问自己,他又失去了什么?
煮着面条,他想到前几天看到那个退休的副市长,平日里那个人的风格是最飞扬跋扈的,坐在台上用审犯人的眼神看所有人,他徐岩就曾在他的办公室,被骂的狗血喷头,把写的材料丢在地上滚了出来。
可退休了之后的副市长,见谁都热情地打招呼,出了电梯见了徐岩,他还难得的主动伸手跟他握了握,“小徐不错,以后也是当市长的料儿。”
徐岩握着这位退休副市长的手,心里就感慨万千。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有一天当你离开这个位置和市政府机关这个环境,你就真的啥也不是了。
没有人会尊敬你,也没有人会再对你笑,或是给你面子,更没有人主动请你喝酒参加饭局,就别提什么报销票子送礼了。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天堂和地狱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直到面条锅儿里的水沸出来,他才收回心思,把火关了,又用凉水把面条淋了一下,倒上辣面酱,端着到了沙发上吃了起来。
赵依娜有些诧异地看着徐岩,就算没有饭局,徐岩也从来不这么对付的,这到是头一次了。
她敏锐地感觉有事,就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没事。”他低着头吃面,到是在外面吃惯了大鱼大肉,各种酒席的山珍海味,在家里吃一次自己煮的面条,格外的香。他第一次从面条里品出了麦子的香甜,想到自己小时候在农村时,跟小伙伴在麦地里跑,揪着生麦子吃的情景,他竟然有些触景生情,眼角还湿润了一下。
见赵依娜还用那种眼神看他,他就放下面条,把刚刚见到秦韬略的事说了。赵依娜很生徐岩的气,要不是他做的过分,吴良怎么会用视频要挟她,最后把她搞上了床?
她心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婆都让吴良给干了,不但干了还被干了一宿,玩了许多的花样,把她操的毫无还手之力。
要说是她红杏想出个墙,找吴良这样的男人玩玩,她心里上还很安慰,搞不好还有成就感。可却因为男人徐岩的关系,让人屈辱地按在床上给干了,那性质能一样吗?
“都是你,光知道紧跟着谭丽芝那个妖婆,得罪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吴良小小的科员,你惹他干什么?”她恨声道。
“我也不想啊,是谭丽芝小肚鸡肠的要报复秦韬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办法。”他叹了一声,这面条也吃不下去了。
“你不会拖着,或是卖吴良个人情,也不至于这么搞。我听说你还要收回他的办公室,这就太过了?”她坐直身子,开始教训起徐岩。
徐岩一听大怒,“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你干好自己的就行了,真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