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川说是低烧,许星雪一个字都不信。
单纯的低烧能把人嗓子烧哑了?很明显江见川睁着眼说瞎话。
许星雪一开始还挺生气的,气对方半天不理她。
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真的睡迷糊了,生病的人嘛,总是可以体谅的。
她回到教室,也没心情听课了,低头给江见川发信息,对方却没有再回复。
这事始终是个疙瘩,许星雪一天都没能解开。
晚上王清霞给她打电话,许星雪提到了这件事,话里话外都是担心。
毕竟江见川一个人在会宁那么远的地方,累死累活终于累出病了,身边没个人照顾,心里肯定是难过的。
病中的人又会多想,江见川想什么都不太好,越想越不舒服,于是恶性循环,病更重了。
王清霞看出自家女儿的担心,便直截了当地说要不放心就去看看。
“我特地去看他吗?”许星雪撅着嘴巴,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我其实不想去的,会宁那么远,但我不去的话的确也没人去了,主要是他过敏的东西太多了,外卖也不能吃,别人估计也懒得照顾他,他也不会麻烦别人的……”
许星雪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也不知道是说给王清霞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但不管说给谁听的,这通电话打完之后,无论是王清霞还是许星雪,都特别自然地接受了许星雪要去会宁这件事,且觉得理所应当。
虽然隔天是周三,但许星雪下定决心不怕困难,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
从明天开始,连着周末一共请了五天的假,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再去买机票,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会宁的飞机。
这事许星雪没有提前告诉江见川,主要是怕对方拖着一副病躯还要跑机场接她。
于是星期三的中午,许星雪到达会宁,坐上去往会宁大学的出租车后,再给江见川打电话。
然而意外的是,对方又进入到了一个暂时无法连接上的状态,打了几通都没人接听。
许星雪整个人就是挺绝望的。
她找不着江见川,也找不着江见川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她甚至进不去会宁大学的校门,眼巴巴地在门口跟保安大叔唠了半个小时的嗑,这才让对方相信了自己真不是什么可疑人员,登记了手机号,被放进学校。
好在许星雪知道江见川的院校,从官网上查到了他的课表。
卡着中午放学的点,像个贼一样在教室门口蹲守。
结果不仅没蹲到江见川本人,反而被他的同学给反蹲回去。
有人向许星雪搭讪,想找她要个联系方式。
许星雪非常干脆地给了,顺便问一下对方江见川是不是这个班的。
课表作不了假,那个男生的确是江见川的同学。
不过两人似乎不熟,对方只是隐约觉得江见川这两天都没来上课,大概人不在学校。
分别前,男生给她推了江见川室友的名片,许星雪辗转找上对方,只有这个人知道江见川校外住址。
两人约好时间在校门口碰头,室友是个白白净净的男生,叫陈柏。
陈柏的个头只比许星雪高了一点,整个人白白瘦瘦的,看起来是个乖小孩。
大概是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他在出租车内和许星雪说话明显有些局促。
“江哥应该是生病了,他前两天就不舒服,在寝室睡了一夜,怕传染给我们,就一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