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注意到何暻霖的目光,对自己外形的不自信,甚至到了自卑地步的他,不由眼睛一垂,捏了捏手。
何暻霖虽然很高,比应承还要高半个头,但看起来很瘦削,肤色比应承要白上很多,像是从没有晒过太阳一样。
应承一直担心的问题此时再次浮了上来。那就是何暻霖的号码问题。想到接下来将面临的尴尬、质疑,甚至怒火,应承的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自己不该心存侥幸就同意联姻。
就在应承手足无措到极致的时候,一个低沉缓慢的声音落下:“今天是你来的第一天,我过来看看。”
应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匆忙地“嗯”了声。
那个沉缓的声音接着说:“我一会还有个视频会议,在这儿待不了多长时间。”
应承反而松了口气,何暻霖就是半路回来看看,一会儿就要离开。
想到何暻霖那双像是带着锯齿般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锯着,应承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何暻霖的声音再次传来:“洗澡了吗?”
现在是下午,何暻霖问的是他昨天有没洗澡,还是今天有没洗澡?
应承的眼皮不由抬起,就见何暻霖一只手已在扯自己的领带,扯下来后,往沙发上一扔。手又伸向裤缝间的扣子。
应承愣了两秒,明白过来,何暻霖现在就要和他行夫夫之实。
成人的应承,正处于生理旺盛阶段,但因为从没有合适的对象,以及压抑的情绪,冲动上头的时候,也就自己捣鼓捣鼓。
现在,他和何暻霖是合法夫夫,如果何暻霖要做,他没有理由拒绝,甚至还有些盼望早点发生。这样何暻霖就会尽早知道和他结婚的这个结实的男人其实是个零。
应承忙低下头,把衬衣脱下来后,脖子已一片血红。
而此时何暻霖刮刀似的视线有些不明朗起来,只是盯着应承,直到应承一览无余地处在何暻霖的视线下。
果然眼前人胸肌相当饱满,形成很大的两个圈度,看起来又结实又有些弹性。
何暻霖平铺直述的声音问道:“你特意练过胸肌?”
应承不敢和何暻霖对视。他额头出了汗,唇角不自觉地抿动:“没有。”
从十四岁他就开始在外面打工,十六岁已能在厨房帮厨,红案,白案到后来炒菜师傅,一天有十来个小时手握沉重的中华铁锅烹饪,不知不觉就形成一身结实的肌肉。特别是胸部肌肉。
何暻霖依然平铺直述的语气说:“没特意练过,那就是天生的。”
应承没心思反驳,何暻霖也不会对他的经历有什么兴趣。
何暻霖的视线一点一点下移,他那湿粘、缓慢声音带了几分残酷,他啧了声:“这里也褪干净了。”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皮肤表面。应承实在不敢面对何暻霖那双眼睛,他背转过身趴下。
何暻霖的目光如果锋利无比,一刀下去,血淋淋的,应承反倒能坦然接受,但他的眼神像是刻意磨平了锋刃,缓慢地,拉锯似地折磨着应承的自卑。那种来自对外型的不自信。
何暻霖对自己的身体相当不满意,应承心想背对向何暻霖的话,看起来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何暻霖那双锯刀似的眼睛射出了两分讶然,随后就是一片灰蒙蒙的意味不明的含糊。
来的时候,他不过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和他已领了结婚证的人。他可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后妈安排的结婚对象,立马当场就做。
现在下午四点,他本应在办公室分析股票的走势。
一个小时后,何暻霖的手机突然震动,在石材上迸出嗡嗡的声音。何暻霖斜了一眼,立即停了下来,扣上裤扣,匆匆对应承说了一句:“抱歉,公司出了点事,我要立即赶过去。“
说完,随即抽身离开。
等应承抬头时,看到的是何暻霖的后脚跟,消失在客厅中。应承这才身体一软,瘫坐在冰凉的石材上。
他脑海里还是飓风般的震荡。何暻霖那双冷硬如铁般的机械手像是还没有离开他,在他身后开采宽度,挖掘深度。然后抓握住胸前,即便他肌肉结实,也出现了一圈整齐的红痕,像是被勒过一样。
应承在自己的胸口搓了搓,似乎在放松自己,又有点重温的意思。
然后应承发现一个事实,只有他自己发泄了出来,地板上腥腻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的。应承在身上摸了摸再次确认。这个认识让何暻霖的机械感更强了。
应承心里讪讪的,还有几分歉疚,这种感觉像是他欠了何暻霖。何暻霖让他得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畅快发泄,他是获得者,何暻霖是付出方。
因为何暻霖一直处于藏精纳阳的状态。
应承不由又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长相与体型不能让何暻霖满意,何暻霖体魄再强也有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