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鹤笙:“尼禄呢?”
雷欧往身后的小门看了一眼:“还活着。”
那扇门后可是地狱。安鹤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让他如实说出昨晚的经过。他壮得像头老虎,一点伤要不了他的命。”雷欧用平铺直叙的语气道,“他说原本一切按计划进行,兰斯假装中枪倒在地上,米夏进来查看。但米夏看出了破绽,朝兰斯开了枪。兰斯立刻从床下掏出藏着的枪还击,可还是被他打死了。最后尼禄趁米夏不备,给他爆了头。”
见安鹤笙沉默不语,雷欧继续说:“兰斯的情人在现场,但吓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我检查了那间卧室,到处都是尼禄那把枪打出的弹孔。”
安鹤笙淡淡地说:“尼禄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紧张。”
“他枪法很准,是天生的枪手。”雷欧将从尼禄那里没收的沙鹰交给安鹤笙,冷冷地说,“兰斯肩上有一发子弹是从这把枪里射出去的。”安鹤笙垂眼看着手里的枪,问:“他怎么解释?”
雷欧:“他没有解释。说完夜里的经过,他就不再开口了。”
安鹤笙失笑:“竟然有你撬不开的嘴?”
“这世上没有撬不开的嘴。”雷欧盯着安鹤笙手中的沙鹰,语气沉甸甸地说,“我只是不知道,你能允许我做到哪一步。”
安鹤笙浅笑着颔首,表示自己已经了解了状况。他让雷欧和其他人等在外面,独自一人走进了那扇小门。
面前的情形没有令安鹤笙过多惊讶,倒是513喵喵乱叫起来。
尼禄被剥光了衣服倒吊在半空中,双手绑缚在背后,身上血迹斑驳。他应该已经被吊了很长时间,血液全都涌到了脑袋,脸肿胀得厉害,脖子也粗了一圈,青筋暴起。
安鹤笙见过雷欧像宰杀动物一样给人放血。这时候往尼禄的脖子上钉进几根管子,他就能生动地诠释什么叫“血如泉涌”。
SN513:【呜呜呜,倒是给孩子留条裤子啊!】
安鹤笙:【雷欧不会给他下手的对象留任何东西。他知道只有剥光了他们,才能让他们忘了自己是人。】他走过去在尼禄胸前的伤口抹下一道血迹,调侃道:“看来你和雷欧度过了一个“激情难眠’的夜晚。雷欧一向缺少温柔,一定弄疼你了吧。”
尼禄脑袋充血,嗡嗡作响。他勉强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刹那间浑浊的目光亮了一下。他红肿的嘴唇挣扎着蠕动,发出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
不过安鹤笙还是听到了,少年是在叫他。但他没有回应。
“雷欧不相信你,特别是你不肯解释兰斯肩上那一枪是怎么回事。”安鹤笙走到墙边,指尖划过一排排骇人的工具,语气像在聊天,“他都对你用什么了?”
尼禄视线模糊不清,可目光还是追随着安鹤笙的身影,好像在企望他的救主。
安鹤笙百无聊赖地摆弄了一会工具,从墙上取下一条细细长长的黑色鞭子。他试了试鞭子是否趁手,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嗜好刑罚,但我很好奇,你那副柔软的嘴唇,用什么才能撬动。”
尼禄神志恍惚,视线朦胧,一时以为安鹤笙手上缠着一条黑色的蛇。上一次他盯着那双手的时候,它们正在摆弄奶油和糖霜。
尼禄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安鹤笙按下墙上的电钮,绳索缓缓下降,把尼禄放了下来。尼禄像一头刚刚成年的野兽,在荒原上经历了一场残酷嗜血的厮杀,强健美好的体魄上记录了对手的每一次撕咬和扑抓。汗水合着血丝沿着他漂亮的肌肉曲线舔过他麦色的皮肤,令他身上那些暴虐的痕迹散发出一种奇异而野蛮的美。
安鹤笙在尼禄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用圈起的鞭子挑起尼禄的下巴。
他戴着手套的手指轻易探进了尼禄的口腔,没有怜惜地翻搅,戳到了尼禄的喉咙。
尼禄克制不住发出几声干呕,嘴角溢出混着血丝的涎液,却还是强忍着咽下了口腔里的皮革味道,任由那几根手指磋磨自己。他那双祖母绿般的眼睛已经被血染红,可是注视安鹤笙的目光依然充满信赖和爱慕。
“这不是很容易就撬开了吗。”安鹤笙收回手,靠在椅背上优雅地翘起一条腿,一边掏出手帕擦拭手套一边悠悠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想说什么就趁现在吧。否则等一下雷欧回来,等着你的就只有开水和剔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