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魏云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充盈的灵力,喜气洋洋,精神高涨。打开门,就看见自家爹爹背着一卷铺盖,胡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红光门面地往外走。“爹,进宫啊?”“你小子!”魏业明胡子一翘:“大人的事你少管。”魏云疑惑:“宫里能缺你铺盖?”魏业明瞪眼:“这叫温故知新,你懂个屁。”魏云恍然大悟。他果然还是年轻。魏业明打量着大儿子,换了身新衣裳?眯着眼睛问:“你呢?去哪?”魏云的脑海中,宋鱼织那巧笑倩兮的脸庞一闪而过。初见相谈甚欢,当个朋友,他该知足了。他是个斯文人,不敢再多想,但凡多想一分,都觉得冒犯了人家姑娘。心里却有隐隐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对见面的期待。“我去店里。”去店里挑几件古董,送给她,作为土豆的回礼。她收到回礼,会不会高兴呢?父子二人一同往外走,还没出门,就见门房给他们打眼色:“王敏儿又来了。”魏云一僵,隐秘的憧憬,这一刻,全被现实打散。是啊,他都差点忘了,他是有前妻的人。王敏儿的存在,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暗藏在心底的悸动悄然褪去,他也回归了理智。昨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浮华的梦。他……终究还是配不上宋家小姐。虽然他升到了战宗中期,与她同一等级,但他毕竟是娶过人的了,又怎配得上纯粹的她?不该妄想。只能做朋友。魏业明斜了满身桃花债的儿子一眼。这前妻天天搁门口蹲着,像什么话?“如果真对她没意思了,就仔细跟她说清楚,莫要耽误人家,天天这么守着,对她的名声也不好听。”魏云苦笑,他哪是没说清楚啊,可王敏儿,胡搅蛮缠。他总不能动手打女人吧。魏业明摇摇头,这大儿子啊,脑子一根筋,像他。有大义,无小智。这时候,就得让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来搅局。“你去和她好好说清楚,但要注意,你们已经和离了,不可走得太近,最好,带上悠悠。”悠悠?魏云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可以带上悠悠啊!“多谢爹爹点拨!”魏云忙拱手,对自己亲爹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王敏儿就算治得了他,也绝对治不了悠悠!※“大舅舅,干嘛?”秦悠悠被魏云拖着往外走,一头雾水。“救救舅舅,舅舅要死了。”魏云可怜兮兮。这说得,秦悠悠吓了一跳。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实在没看出他哪里受了伤。要死了还打扮得这么光鲜亮丽?整理遗容遗表啊?一出门,看到外面的王敏儿时,秦悠悠终于懂了。真还不如死了。“魏郎!魏郎!”王敏儿提着裙子小跑过来。魏云全身紧绷,不自在地发僵。秦悠悠一个箭步插自己大舅舅前头。“嘿嘿。”王敏儿步子一顿,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是悠悠啊。”她脑筋急转。本来,按照计划,她要带魏云去一个地方。现在,多了一个秦悠悠。好在,秦悠悠只是一个小姑娘,又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带着就带着吧,不信她能翻出什么浪来。魏云冷淡地说:“今日我同你一并说清吧,你我既然已经和离,从此就再无瓜葛,各自安好。”王敏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头发虽然白了几根,可五官丰神俊朗,面容儒雅温和,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比起那个油腻的孟闲,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要是当初魏家不曾倾覆,她又怎么舍得和他和离?不过没关系,该是她的男人,谁也抢不走。“好。”她答道。魏云有点错愕,他本以为,王敏儿还会继续纠缠,没想到,这么爽快?他没有掉以轻心,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下一刻,王敏儿微微低头,柔声地说:“魏、魏大郎君,敏儿想请你喝一杯茶,也算是你我之间,做一个了结,好吗?”魏云不知道她是打什么算盘,没有吭声。王敏儿垂泪:“这是我最后一个小小的心愿,你这都不愿意满足吗?魏大郎君,你好狠的心。”秦悠悠暗骂,道德绑架啊?呵呵,她倒要看看,这前舅妈打的什么主意,顺藤摸瓜,最好能永绝后患。她笑嘻嘻的:“去去去,正好我也饿了,下馆子,吃大餐!”来大坤后,她还没下过馆子呢。又看向王敏儿:“要您破费了,您不会舍不得吧?舍不得的话我和大舅舅两个人自己去就行了。”“舍得舍得,当然舍得!”王敏儿银牙暗咬,其实心里把秦悠悠骂了八百遍。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趣,狗皮膏药一般地粘着。本来喝杯茶,十几个铜币就够。下馆子,没一两个银币出不来。王家本就清贫,钱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用来买买修炼的丹药。要不然,她和离后,也不会瞧上家财万贯的孟家。把钱浪费在吃食上,是最最奢侈的。偏偏这个凡人丫头,不吃东西就会饿死,真是拖油瓶。得了王敏儿的应允,秦悠悠放下心来。“走,大舅舅,我们去都城最大的酒楼,宝祥楼。”与其被请君入瓮,不如自己先定个地点。对方就算有阴谋,也不好施展。一听还是宝祥楼,王敏儿的身子晃了两晃。宝祥楼的饭菜,那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吗?那是奢侈中的奢侈。秦家丫头,太过分!但……没关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王敏儿深深呼吸,她忍。等她做回了她的舅母,再好好教她规矩。趁着秦悠悠和魏云不注意,她朝着不远处的小厮打了个眼色。约定的地点改了,宝祥楼。在秦悠悠一行人往宝祥楼赶时,宋鱼织也收到了一封信。“有意思,约我在宝祥楼相会,魏云的落款。”她嗤笑,“字迹还是仿过的,是怕我不信吗。”:()玄幻:二小姐说她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