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娘过世,这寡嫂竟然想起来,说自己这辈子还没正式跟群娃拜堂,这会儿竟然提出要跟群娃结婚拜堂。村上人都觉得是在胡闹。哪有这样的,那郑红群都死几十年了,尸骨都没有,这会儿跟谁拜堂?村上人都跟看笑话一样。郑红旗一家子也觉得有点儿抬不起头来。“嫂子,你咋想一出是一出?这眼看要过年了,不是闹笑话么。”郑红旗跟老婆一起过来劝说。英姐笑着说:“这事儿你们不用管,我就在这老屋,跟群娃拜个堂就成,我这腿脚不利索了,你们就帮我买点红纸来,写个大大的红双喜,再给我扯上三尺红布就成。”郑红旗一家都有些接受不了。英姐说:“我没几天好活了,我就想活着的时候,跟群娃正式结个亲。”郑红旗一脸为难:“嫂子,你这样,村里人都传闲话。”英姐:“嘴长他们身上,爱咋说咋说,我就想跟群娃结婚拜堂。你们不帮我办,我可找人帮我办了。”陆云洲说:“交给我来办吧。”郑红旗早就看见陆云洲和沈西园了。这俩人容色出众的很,郑红旗和他老婆早就在想这俩倒是是啥人。陆云洲看向郑红旗:“郑叔叔您好,我是陆建国的儿子。”陆建国?郑红旗脸色顿时变了,连忙热情地上来握手:“你好你好,陆老身体可好?”郑红旗的老婆也是大为惊讶。陆建国,那可是高不可攀的首长啊。早些年,大哥郑红群刚没的那些年,他们郑家也不好过的很,一直都是一个署名小陆的,给他们寄钱,还让人给他们捎带粮食。从寡嫂口中得知,这个小陆是大哥的战友,他们也没当回事。后来日子好过的时候,这个小陆亲自来了一趟,把大哥郑红群的遗物还回来,说是遗物,其实啥都没有,就一个钢盔帽。他们也没在意,谁也不知道这个小陆现在是在干啥。小陆留了个联系方式,说是有啥麻烦事了给他打电话。后来,郑红旗开车搞运输,有一回出了车祸。那次明明不是郑红旗的错,郑红旗开车走的好好的,是旁人的车撞上了他,那人还喝多了酒醉醺醺的,撞上他后,郑红旗的是货车,只是翻车了,而那人开的桑塔纳,直接怼到了沟里,人也从车里甩出来……后来送到医院治疗,那人瘫痪了。偏偏那开桑塔纳的是个有来头的大老板的儿子,就把错全都怪在郑红旗的身上……他们叫郑家赔10万,不然就叫郑红旗去坐牢。在那个万元户都稀缺的年代,十万块,可真是要人命的啊!郑家怎么都凑不齐,后来还是英姐说,实在是没办法的话,打电话问问小鹿,看小鹿有没有办法凑点钱。再后来……那大老板一家跑到郑家来给他们赔礼道歉,一分钱没要不说,还反过来赔给郑家十万。郑家不要。那大老板一定要给。最后还是英姐做主说,货车翻车,再加上郑红旗的一身伤,赔300块钱就够了,就留了三百块钱,叫那大老板走了。自那之后,郑红旗就知道,大哥的这个叫小鹿的战友,肯定不是一般人。再后来,经常在电视上见到那位小鹿后,郑红旗就彻底明白过来,对方是什么人。这些年,郑家也遇到过不少难事儿,想要再给那位陆首长打电话,老娘跟英姐都不肯,老娘跟英姐都说,人家不欠咱啥,看在老大的份儿上帮咱是人家的情分,咱要志趣,人情有来有往才叫人情,咱可没啥能给人家的,就不要再麻烦人家。不过即便如此,人家陆首长每年都不忘给老娘和英姐汇款,以往是汇款单还能退回去,后来是直接打到账户上,就没法退了。老娘过世的时候,英姐给陆首长打了个电话,陆首长也没来,郑红旗也觉得很正常,人家那么大个首长,这点儿小事咋会来。却没想到,在老娘过世之后,陆首长的儿子竟然亲自过来了!郑红旗更加觉得没脸见人:“叫您见笑了,嫂子这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咋地,非要弄这一出……”陆云洲面色淡淡的:“这些我会负责。希望你们一家都能出席。”郑红旗一脸为难,但也不想为了这事儿得罪陆家人。要成婚那就成,想拜堂那就拜吧。英姐也不要被人围观见证,自家人在就行。时间关系,赶做婚服已经来不及了,就买了红袄子,红围巾。沈西园给迎接梳了个头,还给英姐描了个眉,涂了正红色的口红。英姐哈哈大笑:“我这都成老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