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听你的。◎
其实陈砚泽这人挺灰色的。
从小生长在湘恩,初中三年去了海淀读书,周围都是根正苗红的好学生,一身正气也都是在那儿养成的。跟着荣景云,他见识到了不少红色场面,心里的凛然已经根深蒂固了。可在这之前,他在湘恩的富人区待着,龌龊事儿见过不少,商人重利他也知晓。
他那个圈子,说乱也挺脏乱,和干净两个字压根不沾边,但他愣是能交到一群人品还算可以的朋友,这点实属难得。周围小圈的人,特别是那些男孩,十四。五岁读初中的时候,就开了心智,玩票玩车玩女人,除了违法乱纪的事儿不干,擦边球算是打了不少。
所以他觉得自己很干净了。
他也没想过和虞笙养个小孩,不管家里催得多么紧,他都没想过让虞笙冒那个风险,虞笙对此还有点着急,后来做了次检查,她也就不急了。
这件事瞒了他挺久的,最后还是他自己托关系查到的。
虞笙大三那年,在国内某高原拍戏,碰巧和圈内朋友同剧组,她那朋友小艾是也是个女大学生,比她小一届,参加酒局被白孜康看上了,人家点了小艾名字,可小艾也是个硬茬,不想被潜,跑了。
虞笙知道这事儿之后气得不行,当晚高烧四十度,阿乐当时还是她助理,给她请了假,让她在酒店打点滴。当时她正输着液,房门开了,是小艾进来了,至今虞笙都记得那场面。
小艾浑身遍布红痕青紫,一看就是被虐待过了。她当下被气得不行,利落拔了针头下床去找白孜康,结果小艾说没用的,白孜康家大业大,她们这种小喽喽惹不起的,他哄骗着小艾签了合同,和赵遇女朋友签的合同完全一样。
虞笙自然气不过啊,找到白孜康的包厢,结果发现人家怀里左拥右抱,空气中散着恶心人的气味,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随后她问白先生怎么样才能放过小艾,白孜康笑着把两瓶五粮液摆在桌上,让她喝完,喝完就行,喝完就放过小艾,合同一笔勾销。
虞笙喝了,一瓶下肚后就倒地了,小艾叫了救护车,大半夜的,虞笙被抬进抢救室洗胃,因为那白酒里掺了药。也是因为那药,虞笙至今都无法怀孕。
这事被白孜康压下了,压得很紧密,知晓这件事的人都拿了封口费,阿乐都不知道这事儿,当时她被剧组的人支开了。所以陈砚泽查这件事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
白家猖狂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清算了,眼红白家的也不再少数,陈砚泽上了高架之后,打了几个电话,给各方势力,简单讲完自己诉求之后,把手机甩到中控台上。
他车速不快不慢的,好像不着急一样。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中控台上放着那个手机就没停过,消息咚咚咚地往里进。下了高架,他把车停到路边,捞起手机看了两眼,大群里都在艾特他,问他在哪。
他愣是没理这些人,给夏梦意拨了个电话,得知虞笙还在安稳睡觉,心也踏实了,细声嘱咐了几句,让她看好虞笙,别让虞笙出事。
都这时候,心思还放在自己媳妇儿上。
若是白孜康知道要搞自己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那指定得往回弄。
虞周利和江政都在高速上,两人各自开着辆车,估计是停在了服务区,赵遇被交警拦了下来,扣住了。陈砚泽没管这事儿,给荣景云拨了个电话,笑得吊儿郎当:“爷爷,您还想看重孙吗?”
荣景云看似还不知道这事儿,笑着问:“你媳妇儿有了?”
“差不多吧,但我得提前给您通个气,”他目光盯着前方,语气玩味:“白家那个幺子惹到我了,我得弄他。”
荣景云没反应过来,“哪个白家?”
“您说呢,我之前想弄得那个,您不让我动手。”陈砚泽说,“这次我成家了,办事利落,所以白家我是搞定了。”
撂下这话之后,他也没等荣景云的回答,径直掐了电话,又给孙霖拨了过去,冷声吩咐,“到地方了没?到了直接去找白孜康,不用留情面,我马上到。”
白家在隔壁省称霸了很多年,陈砚泽打完最后一通电话,交代完所有事情,才上高速。三个小时后到了临城,直奔白孜康亲自掌管的那家销金窟,他来势汹汹,准备得很低调,到场得却高调的不行,报了警,用最原始的手段把白孜康弄进了警局。
关键这二世祖估计还懵着呢,也是第一次被打断做那种香。艳的事情,人都傻了,裤子都没穿,被一块儿破布遮着身子,然后被扔到问讯室里,还在叫嚣着要让白蒋来捞他。
当时陈砚泽瞅见他这模样,乐得不行,等他出来之后,大剌剌地坐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冲着他做了个帅气的美式军礼,瞧见他那块遮羞布,吹了个口哨,“你哥白蒋在隔壁问讯室,别瞎忙活了,你家老爷子现在还在抢救室呢。”
语气混不吝,眉眼半分笑意都没有。
江政从外面赶过来,和警察了解情况,注意到白孜康那落魄样儿,又瞥见一旁长椅上的陈砚泽,顿时了然,也明白怎么当时他们在群里聊得怎么炸锅这人都不带回的,敢情是没空回。白家是世家,搞掉它很难的,人家上面有人,即便是你陈砚泽那种背景,有个荣景云祖父担着,那也动不了白家。
除非,他联结了邻省的其他几个老牌家族,共同制衡白家,但那样就要付出点利了。这么多年,人家各家相安无事地待着,不可能因为你陈砚泽那点利润就能让步,并且打破这个局面。
所以他猜测,陈砚泽估计赔了不少东西,就因为这么个事儿。
这么件大到捅破天,小到只能算是儿女情长的事。
想到这,他走了过去,坐在陈砚泽身边,刚想摸出盒烟,想到什么,又作罢。
“挺牛逼啊哥们,说说呗,因为虞笙搭出去了多少,是割地赔款还是怎么个情况?”江政笑了下,随口问。
陈砚泽盯着白孜康被架走的身影,紧跟其后的是白家长子白蒋,也被带进了问讯室,他起身,睨了江政一眼,“没多少,想找人帮忙得有诚意,我的诚意就是科斯明年的合作和他们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