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尴尬的咳了一声:“以你太子之尊,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父皇知道了,不得被气死。”“红月楼鱼龙混杂,去不得。”祁元祚想了想:“你说的对,这事不能瞒着父皇,否则被抓住小辫子,可要被唠叨死了。”大皇子以为他终于放弃了,谁料“咱们叫上父皇一起去,父皇天天催着苏统领成亲,我就不信父皇对苏统领迷恋的红月楼姑娘不好奇。”大皇子无言以对:“你疯了?!”教唆皇帝上青楼?!这要是被谏官知道了,皇帝的脸还要不要了!“红月楼很低贱吗?”大皇子压着眉,全是纠结“也不是。”红月楼能建在天子脚下,自不是寻常的肉欲场所,里面的姑娘分三六九等,下等牌负责接待商贾,中等牌负责接待识字的士子,上等牌便只接待官身老爷了。上等牌姑娘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比大家闺秀差,若想一亲芳泽是有门槛的,这个门槛是姑娘们自己设下的,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有些要求相貌,有些要求文才,有些要求勇武。就像这次红月楼的头牌红月姑娘对入幕之宾的要求是文才,文无第一,便以半截诗为标准。想一亲芳泽的人将对出的诗交给红月楼,由红月姑娘选定。因为有三六九等之分,入红月楼的士子、官老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教唆皇帝去啊。前世大皇子只进了一次青楼,还被太子捉小鸡一样捉回去落了个没脸,从那以后再没去过。这辈子进青楼,竟是太子主动提议,他狐疑的望着他“你真不是贪图人家美色?”祁元祚放弃跟他交谈,搬着小板凳远离。大皇子原地暴躁:“他这是什么意思?默认了?!”上午放了学,祁元祚便迫不及待的去游说齐帝。齐帝板着张脸,一副‘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朕很生气的样子。’“此事无需再提,朕不会答应的。”“太子之尊,怎能出入那种地方?”齐帝赶着肥公公,连声道:“送走送走送走。”肥公公和蔼的笑着请人。太子背着手,看着父皇无情的背影,眼睛一转干脆利落的走了。下午武课,祁元祚穿着一身便服,木杠上拉开筋骨,在腰上、腿上各绑了十斤的贴身沙袋,穿着一身便服,在练武场开始了匀速跑步。自从四岁太医说他可以适当跑动,祁元祚便开始了每日不间断的跑步。初始什么都不挂也只能跑个三四百米。五岁的时候能负重五斤,完整的跑下八百米。又养了一年,六岁,他开始有意的练习臂力和拉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射有多重要?太祖朝有以射选诸侯、以射选边将的朝风。只说大齐的射礼就有大射、宾射、燕射、乡射四种。将祭择士为大射;诸侯来朝或诸侯相朝而射为宾射;宴饮之射为燕射;卿大夫举士后所行之射为乡射。祁元祚身为太子,年纪尚小时不需展示射艺,但随着他长大,射艺不可不行。苏统领一来练武场就看到围着场地跑步的太子。大皇子站在射场中,拿着一把弓出神的看。两人因为血缘,相处起来有几分亲近。大皇子常对苏长淮说一些不会同别人说的心里话“之前我总觉得他太急躁,有本王在,还能让人在武力上欺负他吗?徐徐图之不好吗?做什么没苦硬吃。”“幸亏他没有因为我一两句话放弃。”“匈奴要来了,匈奴单于带着他的儿女一起来。”匈奴此行来势汹汹,是为了与大齐一较未来国之气运的。他们是冲着大齐储君来的。太子不能有弱点,尤其是这么大的弱点。苏统领宽慰他:“太子已经能拉满三斗弓,百米内箭无虚发。”七岁之龄能拉满三斗者众,但能做到百米内箭无虚发的精确,不多。尤其是六七岁正猫嫌狗厌的活泼年纪,太子却能静下心来,扎实求稳。两个木头人看着太子跑完了两圈。伯劳见太子停下脚步,连忙上前递手帕“殿下辛苦,赶紧擦擦汗别着凉了。”胖公公紧着奉上热茶。祁元祚呼吸还算均匀,他活动了下胳膊,从弓架上拿了一把弓。拨弹着弓弦。苏统领起意:“太子殿下要试一试连射吗?”祁元祚眸中划过异彩,他初学箭,父皇用一石弓向他展示连射九箭,那种震撼人心的帝王风采,他记忆犹新。从那以后,连射就在祁元祚心里扎根。“好,孤来试一下。”伯劳立刻抢活儿:“殿下!奴才愿在一旁奉箭!”祁元祚:“哪用得着你,给孤箭囊。”百米外立了十个靶子,这是苏统领估计得太子的极限。祁元祚原地跳跃了几下,平复心中的兴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抽箭、搭弓,瞄准,射!不需要看结果,一箭射出再次搭弓拉弦。一开始还需要瞄准,后面四箭便越来越快了。就这样连下七靶。在第八箭时,弓箭迟迟没有射出。祁元祚放下了弓,摇摇头道:“这一箭会脱靶,七箭是孤的极限了。”七个箭靶,靶靶红心。苏长淮拍掌以赞。“殿下很厉害了。”大皇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捏着他的胳膊为他松筋骨,欲要安慰一番,这一捏,大皇子神色一怔。手下的东西硬邦邦,藏在胖大的衣服下,圆环,有一定厚度,像是……金属。他脸色一变,看祁元祚的像看到了无可救药的变态。臭着脸走了。苏统领不明所以:“怎么了?”祁元祚笑笑:“大哥使性子呢,每月总有那么几次,不碍事。”苏统领不明就里:“好吧,臣昨日教了殿下十招枪法,还请殿下将昨日的招数重复一番。”祁元祚提枪演示,开始今日的学习。匈奴的使臣队伍,已经进入大齐境内,如今正安营扎寨休整。平坦的旷野上,一个扎着辫子,腰挂绿松石的小少年,策马挽弓,瞄准远方不断移动的靶子,百米射程内,他连射三箭。箭箭命中红心。少年好心情的跑了会儿马,才跳下来。几个同岁的孩子围上来,跑跑跳跳着欢呼“大哥厉害!大哥好厉害!”路提狼厉得意的仰着下巴,休屠单于哈哈笑着走过来。狼厉低头行抚胸礼“大父。”休屠单于捏着他胳膊上的肌肉,非常满意,夸赞道:“不错不错,厉儿八岁能拉开四斗弓,完成动靶三连射,不愧是吾儿。”狼厉王子满眼野心:“大父放心,听说大齐太子自小病弱,齐帝娇惯极了,一年前才开始学习骑射,此行儿子必为大父争光!打的齐太子哇哇大哭!”休屠虽然觉得儿子志气不错,却还是提醒:“齐帝还有一位长子,听说颇为神勇,当街降伏烈马,不可小觑。”狼厉应下:“大父放心,在孩儿看来也只有那位大皇子值得一看,孩儿三斗弓可以连射十下,九成命中,燕射之际定让他丢尽脸面!”休屠单于朗声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本单于的狼儿!”天色微黑,齐帝一身便衣,坐着轿子从西门出。肥公公跟着轿子牢骚“陛下您说您不让太子去,自己却偷偷去了,白日里太子殿下一声不闹的走了,奴才心里跳的慌。”“万一太子生气了,您不还得去哄吗。”齐帝拨开窥窗的帘子:“你这老奴,朕是皇帝他是皇帝?你也不看看那是他能进的地方吗?朕这是为他着想!”“以前他天天惹朕生气,朕都没让他哄,怎么着?朕就板个脸他生气了?就该气气他。”放完狠话,过了一会儿,齐帝又拨起来帘子问“真生气了?”“他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是不是你看错了?唉你怎么不早跟朕说呢!”轿子忽然一停,齐帝下意识斜眼看去,不远处小太子提着盏琉璃灯,笑意盈盈的打招呼“父皇,这么晚了,去哪儿啊?也带上儿臣呗~”:()癫!孤身边全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