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这么久?”花鸡问道,声音里夹杂着担忧,“都快一个小时了。”
严学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在离花鸡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借着远处的大厦灯光,花鸡看清了那是一部手机。
他将手机轻轻抛了过去。
花鸡下意识地接住,一脸疑惑望向对方,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严学奇背靠在一根裸露的混凝土柱子上,从新买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动作缓慢地点燃。
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孔和嘴角溢出,在空气中盘旋。
“里面有个号码,”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你可以打给杨鸣。”
花鸡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的目光在手机和严学奇之间来回游移,试图从对方平静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杨鸣?”他重复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在哪搞到这个的?”
严学奇深吸了一口烟,烟头明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
“有人找到我们了,或者说,找到了我。”
花鸡的呼吸变得急促,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弹了弹烟灰,严学奇说:“就看你想不想和他联系了。”
花鸡沉默了片刻,最终按下了手机按键,屏幕亮起,冷蓝色的光照在他满是尘土的脸上。
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没有名字,只有数字。
片刻,花鸡按下了拨号键。
废品收购站,办公室。
灯泡从天花板上垂下,照在两个男人身上。
窗外是堆积如山的废铁和纸箱,黑夜将它们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剪影。
杨鸣坐在办公桌后面那把皮椅上,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他穿着件深色衬衫,领口微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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