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终于见到肉了╥_╥”
元宵节前一天,安王府上,朱煇和薛虹坐在室内,面前支起一个小火炉,上面炙烤着一块块牛肉。
随着碳火的炙烤,铁网上方的牛肉不断渗出血水,然后是油花,滴落在碳上,挑起阵阵的火苗。
薛虹一边用公筷翻动着铁网上的牛肉,一边洒了些盐巴:“殿下,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至于吗?”
朱煇擦了擦口水,然后便开始诉苦:“什么叫才一个月!很短吗?年后不还有俩月时间呢吗╥_╥。”
薛虹笑了笑,随后道:“就这殿下你还要感谢太上皇遗诏改宗室孝期二十七个月为三个月。要不然,理论上你三年都得这样过。”
而且朱煇可不单单是宗室那么简单,他还是太上皇亲孙子,别人或许不需要守二十七个月,但朱煇是怎么都跑不了的。
此时的朱煇,一身孝服,端着碗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炉上的肥肉,一挥手:“本王不在乎那个!我和我皇爷爷一共没见过几次,没有什么感情。
哪个御史胆子够大就去和父皇弹劾孤王!!第二天要不让他屎到临门,算他点儿高!!景瑜,烤好了吗?”
“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朱煇眼疾手快夹起一块肉便塞进嘴里,哪怕烫的龇牙咧嘴也不肯吐出来。
“景瑜(嚼嚼嚼),你说长辈去世要守孝三年的话,会不会太耽误时间了?比如做官。
如果一个人考中了进士,恰好祖父去世了,等了三年,再三年祖母去世,再三年父亲去世,再三年母亲去世,那不惨了?”
朱煇这么一说,薛虹还真想起来历史上清朝的一位倒霉蛋。王培铸。
王培铸是浙江绍兴人,家里很有钱,所以得以读书,三十一岁中举,然后事情开始变的离谱起来。
王家祖坟着火之后,就开始吐黑水了。
从母亲郑氏开始,继母寿氏、继母孙氏,父亲王穑文。四个人,三年死一个,不多不少,时间卡的刚刚好,无缝衔接!
好不容易父母守孝完毕,结果他又被祖母过继给了没有儿子的叔父膝下。
然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守孝。叔父家两位继母,加上叔父、祖母。
一共守了八轮孝,整整二十四年!
这个……你怎么算呢?
三十一岁进士,妥妥的年轻有为,可偏偏一天官没当过。
家里明明很有钱,可偏偏二十四年,就穿麻布孝服了。
这就是历史的荒诞,很多时候,小说都不敢这么编。
朱煇一顿胡吃海塞后,心满意足的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牙签:“舒坦!!”
嘟!!!!!
“嘿嘿嘿,景瑜,不好意思,都哥们,别介意哈。吃急了。”
薛虹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带着坏笑捂着嘴瞥向一旁:????
“吃什么了,这么臭!”
一道声音从朱煇身后传来,朱煇头也没回下意识回复道:“闻闻就得了呗,要什么配方!”
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不对,可也已经晚了。
一只大手捏住朱煇的脑袋,慢慢的向后转过去,映入眼帘的正是同样一身孝服的太子。
“重孝在身,我和父皇都是粗茶淡饭,你小子在这吃肉,吃的还是牛肉?!”
朱煇整个人呈现世界名画呐喊的姿态:“啊!!!卧槽大哥!!!”
太子听到朱煇下意识爆的粗口,手臂青筋暴起,拎着朱煇就向着后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