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灵活,动作温和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姜令檀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自从那日书房的事,她总觉不安,想避开他些。
明明在她眼中太子是温润端方的正人君子,可她潜意识里就是有些怕他。
把披风的系带整理好,谢珩不动声色把手背在身后,修长的掌心微微拢出的弧度,显得凌厉。
他往侧旁挪开半步,恰好露出姜令檀因紧张透出浅浅红晕的脸颊,晨间的阳光透过枝头,给她柔软的脸庞蒙上薄纱似的光晕,隔得远了瞧,反倒是像闺阁女子的娇羞。
谢珩满意一笑:“孤过来时,路上瞧见了长宁侯府的三夫人。”
“善善既然准备留在雍州,不妨去见一见。”
姜令檀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见他穿得单薄也就顺带提了句:“雍州冬寒,殿下也该注意身体。”
“臣女告退。”
她动作恭敬行礼,一丝不苟,就怕被人留下话柄,反而就更加显得态度的疏离。
“嗯。”谢珩颔首,神色淡淡。
姜令檀由吉喜扶着转身离开,人已经往前走了小半段距离,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回眸朝身后望去,视线陡然一抖,不禁出声问:“殿下还有事?”
谢珩微笑看着她,低哑的声音轻轻说:“孤昨夜等了你一夜,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
“在孤离开雍州前,不要拒绝。”
姜令檀一颗心在胸腔里胡乱跳动着,呼吸也瞬间变得有些重。
掌心紧紧握着吉喜的手,明明该恼怒的,她却对这样的太子生不出脾气,就像是被他无形掌控着,他能乱了她的心境,又把握一个微妙的距离,没有叫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拒绝他。
“吉喜你先扶我进去,莫让婶娘等久了。”姜令檀红唇紧抿,小声说。
“是。”
姜三夫人苏氏早就在里边等得着急了,之前恍一眼看到太子和小十一那般亲密,她自然是要避开的。
可近一刻钟过去,小花厅外头依旧没有动静,她难免焦急。
来将军府前她与姜恒戬商量的那些话,眼下再问恐怕是不合适的,太子那样的人,他们在明面上是万万得罪不起。
小花厅外边伺候的婆子挑开隔风的棉帘,姜令檀抬步跨了进去。
绕过一架紫檀雕花屏风,就看到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个貌美的夫人,身旁还恭敬站了个伺候茶水的小丫鬟。
“三婶娘。”姜令檀收回视线,含笑走上前请安。
三夫人苏氏见着姜令檀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一伸手就把她给拉进怀里轻轻拍了两下。
“好孩子,天可怜见你嗓子好了?”
姜令檀笑着点头:“嗯。”
“是雍州的芜菁娘子圣手,治好了我的嗓子。”
一听是芜菁娘子,苏氏也就放下心来,看着她说:“来雍州都好些时日了也见不着一面。”
“华安郡主说你病得厉害,不方便探望,我来这府中几回都被拒了,也不知你身体究竟如何。”
姜令檀有些心虚避开视线,只得低声解释:“这事玉华安无关,是我没有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