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府怎么可能私藏罪臣之女,您兴许是认错人了。”
太夫人根本就不敢承认,往大往小说,那都是欺君,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眼下来人是太子殿下。
谢珩冷笑,伸手拍了拍姜令檀的脑袋,声音哄着她:“善善,告诉她们你来自哪里?你母亲是谁?”
姜令檀又惊又怕,浑身上下如同被凉水泼过。
她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看出她的身份,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瞒下去的必要,她仰着头,透过薄薄的面纱看向谢珩:“我母亲乃前南燕前首辅齐居正之女,齐朝槿。”
“殿下要抓我吗?”
谢珩俯下身,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哑道:“孤,抓的就是你。”
太夫人眼中几乎被惊恐填满,她死死盯着姜令檀:“你什么时候能说话了?”
姜令檀慢慢转头过看着发丝已经全白的太夫人。
半年不见,这个也曾宠爱过她的祖母,终究在老人家心底,她活生生的一条命,恐怕是比不过家中孙儿的前程的。
她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同过去告别:“不知老夫人何出此言,我一直生活在雍州与老夫人从未见过,您为何要污蔑我不能说话?”
“疯了,简直是疯了……”
这一处动静还没有闹完,人群里被伯仁压着推进来一个人。
姜恒道睁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府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大圈人:“哟,热闹啊。”
“方才小厮来报,说是府里十一姑娘要嫁人了,怎么的,本侯爷这么大的脸面,都来了。”
“大家一起喝酒啊,快活!”
老夫人恨不得一耳光抽死姜恒道,她想上前,又惧于伯仁手里的刀。
谢珩慢条斯理解下身上的披风,满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动作轻柔披到姜令檀肩膀上。
姜恒道睁圆了醉眼:“太子殿下?”
“呵。”
“本侯真是好大的面子,嫁给庶女连太子殿下都请来了。”
谢珩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看向太夫人:“您老客想清楚了,孤从雍州带回来的姑娘,可是你长宁侯府上的庶女十一。”
太夫人承认也不是,不承认那死不甘心。
姜恒道不明所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什么十一不十一的,啧……别说那齐氏,若不是本侯爷还是世子时,手段厉害,人早就跑了。”
“你给我闭嘴。”太夫人终于没忍住冲上去,狠狠掴了姜恒道一耳光。
姜恒道被打得身体一偏,酒意也醒了大半。
这样的阵仗,他就算是搞不清楚状况,但也什么心思都没了。
周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太夫人颤颤巍巍往前走:“殿下,方才是家中晚辈们猪油蒙了心,认错了人。”
“府里姨娘多,姓齐的只是凑巧有。”
“今夜全都是一场误会,请殿下看在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绕过我们这次莽撞。”
谢珩笑了,目光沉沉的:“还是老夫人识大体。”
“既然人已经抓到,自然不再叨唠。”
姜令檀手脚都是僵的,根本走不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