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吉喜小跑着上前,小声说:“姑娘,汝南周家今日出事了。”
“嗯?”
吉喜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奴婢方才打听出来的。”
“今日周家出殡,棺材还没出府就被人堵在了门外。”
“周老太夫人连哭带骂,愣是被堵得误了下葬的好时辰,长宁侯大夫人在混乱中也不知挨了谁一拳,说是被打得牙齿都掉了一颗,被婆子扛回家中的。”
姜令檀看着吉喜:“是谁做的?”
吉喜笑道:“是殿下吩咐小侯爷带人去闹事,小侯爷说要给姑娘出气。”
“周家现在乱成了一团,留在玉京的这几房都是在朝中有一官半职的,剩余的多数人还是留在汝南,也不知这样一闹,汝南那边的老族长们会不会来玉京找太后娘娘哭诉。”
太后姓周,出自汝南,只是可惜天子修道后,后宫嫔妃并不多,而汝南周氏献上的女子更是一个也没能进入后宫。
这些年太后深居简出,少管宫中的琐事。
这些都是姜令檀平日听吉喜说的琐碎,她有些好奇地问:“周家若去哭诉,太后会为其做主?”
吉喜不确定地摇头。
姜令檀却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人死为大,事情若真的闹到不
可收拾的地步,汝南派人过来,太子是不是顺势能把周家那些人困在玉京,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周家乱了,另外三姓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昨日的事还牵扯上了司家,毕竟四姓一直是他的心头隐患。
姜令檀隐隐抓到什么,她呼吸有些急促。
严大人入狱,太子不可能袖手旁观,而且昨日那些证据足够换严大人出来。
可太子未动,施小侯爷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举动,姜令檀猜不透太子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而她的身份暴露出来后,好像在宫中也并未引起轩然大波。
姜令檀还在走神,谢珩站在门外,身后敲了敲:“在想什么。”
“我在想严大人在狱中如何。”姜令檀站起来。
谢珩看她许久:“既然担心,孤带你去看看。”
“可以吗?”姜令檀紧张道。
“怎么不可以。”谢珩反问。
大理寺牢狱幽暗,姜令檀跟在谢珩身后,并不敢四下乱看。
直走到尽头的一间牢房,谢珩开口:“老师。”
“善善怎么来了。”严既清看的是姜令檀。
“殿下带我来看看您。”
严既清身上官袍未脱,头发也未乱,能看出并未受到苛待,只是连着几日不见光,皮肤透着略微的苍白。
姜令檀吸了吸鼻子:“严大人,对不起,这些事本该我来做的。”
“我……”
严既清叹了声:“孩子这不是你的责任,是我没能救下齐家,也同样愧对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