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娘又不是不肯找男人,但凡许她放开了挑,肯定能寻个自己中意的,不是姜胜之……
她懊恼地停下了思绪。
彩娘那日被裘三的几个下属消遣的事儿……
一旦公开露面去府衙登记造册,十有八九会遇上那些人,到时彩娘成什么了?
所以不能公开挑。
“你这几日……”明洛关心起彩娘的住处。
“姜医师把他的营房让给了奴和小饼。”彩娘面颊上飞快掠过一抹粉红,不好意思道。
明洛汗颜。
这不就是妥妥的口是心非?
也许只是关怀性质的人道主义?出于友情和同情?
明洛换位思考了下,她自问人美心善是个乐于助人的,但要她把营房让给彩娘小饼……
她好像不愿意诶。
“那姜医师住哪里?”
彩娘指了指不远处的西第二间:“他和一位叫七喜的医师挤一块了。”
住在杨奋知死的那间屋子?
明洛瞳孔震惊。
多么感天动地的默默付出啊——姜胜之本来同住的伙伴死在了杨奋知的暗算下,等于一人霸占了营房,多么宽敞舒服自由自在。
现在倒好,为了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自己甘愿去睡刚死完人的屋子,且多了个室友。
“行了。你对姜医师满意的是吧?”明洛确认了下。
彩娘没什么犹疑地点头。
“那行,这事我先揽下了。”明洛眼看姜胜之作为行动上的巨人,言语上的矮人,决定推波助澜一番
“娘子大恩。”
等彩娘领着小饼千恩万谢地离开,明洛眼里的热忱与明朗慢慢消散,她坐在斜阳间的一片飞尘中。
她仔细回想了下彩娘自始至终的说辞。
前后确实没有明显的冲突矛盾,和这操蛋的乱世相辅相成,几乎融为一体。然而……
明洛体会到了这种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