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说着还是有些黯然。
要是能未卜先知,他说什么也不搞那些花花心肠,肯定和药僮打成一片,不分大小。
明明其他医师都是这么干的?
“娘们?”
李元吉有了点兴致,坐直了身子。
“宋医师?大王听说过没?前几日调进了中军作医师,很受大王器重,与长孙参军的关系也好。”
李元吉看傻子般地瞧他:“不好的话能挤掉姓长孙的医师?也不对,大概就是我这道貌岸然的二哥看上人家了。难为他没本王那么混不吝,敢做敢当,便把人先拘在了中军?”
啊?
对方迷惘了一瞬。
又愈咬牙笃定宋明洛的恶毒心肠。
装什么呢。
“不至于吧,她那人灰扑扑的,哪儿都看不出什么女人的样子。”他真不太跟得上李元吉的思路。
秦王会和他弟一样,满脑子这种事儿?
一日不做便心痒痒地难耐?
怎么可能。
他在中军一段时间,没听说过一丝半点有关大王和其他任意一人的下流之事,包括大王身边的心腹,也没这种癖好。
李元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摸着自己并不浓密的胡须装深沉:“看不出来……可不是欲盖弥彰吗?甚好甚好。你且说说看,这娘们平素怎么个为人?”
对方迟疑了下,到底没敢在这位前胡说八道,着重描述了其人的可恶和道貌岸然的大公无私。
“……奴反正不信,她肯定是使了什么障眼法,从上到下都说她为人公正,从不贪昧,连几个学徒都大公无私。”
此人越说越是愤慨,言语凿凿地笃定极了。
“从上到下?包括房杜二人吗?”李元吉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点渗人的笑。
对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齐王好像特别不待见秦王身边的参军兵曹等人。
“应该是的。”
他妄想糊弄过去,声音都小了几分,落在齐王眼里,妥妥的做贼心虚,‘恶人先告状’。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说姓宋的小娘子,何时给本王逮来?”齐王早早勘破他的卑劣心思,却也不拆穿。
这可吓坏了只想借刀杀人的此人。
他忙不迭作出五体投地的姿态,连声讨饶不已:“大王,奴何来的本事,宋娘子这般管事的医师身旁一直随人,基本不落单,也不往偏僻的地方去,且她于军中人缘极好,喊一嗓子怕就有人来救。”
“放心,本王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越说倒越显得你无能无用……”李元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目光里透着令人惊骇欲死的冰凉审视。
无用之人何必留着浪费口粮。
此人脸上马上浮现起几分惊恐,迟迟未归的丁四阿兄,是不是也是因为无能所以被……毫不在意地抹去了?
“奴,奴……”他给自己鼓了鼓气,奈何除了更为结巴外,竟根本组织不出像样的言语。
“大王!”
一声响亮的喊声冲破了齐王身前的凝滞,李元吉皱眉回道:“进。”
来人只简单行礼,不等齐王询问便直截了当:“有人前来我部寻找自家兄长,说是姓丁,于数日前见阿兄被我部士卒带走。”
李元吉身子微微前倾,显然是大有兴趣。
“如何样貌?人在何处?”
“便在帐外。”
李元吉面上一喜,不由分说踢了面前之人一脚,似是十分嫌弃他在此碍路:“赶紧滚吧。晚上再来侍候。”
此人咬紧牙关,丝毫不敢泄露情绪,低眉顺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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