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啊。”脖颈的呼吸越来越近,顾渝“慌张”地弯下了腰抹了一把脸,低头用余光估摸了一下门口的位置,发现身后的门在一点点合拢,而张秋水在呕吐。
[该死。]顾渝骂了一声。
一鼓作气抓住了秦铎的一条腿,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往门口猛冲。
尖锐的叫声在耳边响起,耳膜几乎都要炸裂。
看门就要合上,顾渝抬腿就把门踹了个稀碎,本来就是很老的木制门,腐朽得摇摇欲坠。
跑出去,另一只手将秦铎拉出来,顾渝路过张秋水连忙往楼梯上跑。
这个地方介于一楼和负一楼之间,往上走一节楼梯才是平时人们一进门就会看到的一楼。
[到了。]温瑾昀说。
顾渝耳朵都流出了血,维持着动作,跑到了门口摁开了门禁,撞开门就出去,外面的车辆刚停稳,估计是看到眼前的情况也蒙了。
一个瘦弱的人拖着另一个人高马大的昏迷不醒的人跑进了倾盆大雨里。
他们身后的门是一片看不清实质的黑暗,医务人员回忆的时候想起来都不由得脊背发寒——要怎样的昏黑才能一丝光亮也看不见?
像个黑洞。
顾渝觉得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下午了,跟张秋水没走下去的一步,时间的观念都随之扭曲,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
他们好像就在路上聊了很久,又在门口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若不是温瑾昀还在,不断告诉他秦铎的状态,顾渝可能会真的忘了时间。
比之前那两个老人带来的情况还要凶险。
救护车是他上楼的时候就叫的,大概是二十分钟前,方才经历的一切,怎么也不想二十分钟内能完成的时期。
远离家属楼的大门,顾渝看到医护下了车提高声音:“我就是打电话的人,地上的人受伤了,需要治疗。”
医护人员冒着雨推担架过来,其中有个尽量给担架打了把伞遮住了大部分的雨。
看到顾渝的时候他们还是很疑惑:“你不需要帮助吗?”口快的人已经说了出来。
“我只是身体不好,剧烈运动就会这样不要紧,”顾渝的语速飞快,“他不行的,他状态太糟糕了。”
顾渝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秦铎的状态,将人扯过来一点,扒开秦铎被雨水湿透的头发,看清楚了秦铎面如金纸的脸,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脖子上有一圈紫红色的痕迹,裸i露在外面的其他肌肤还有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