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孙神医!把寒玉榻抬进来!
”冯木兰的怒吼惊起飞鸦,她单膝支着楚宁的身子,另一只手飞快封住他周身大穴。
当看到孙司邈捧着放血用的银蛇罐时,她突然横剑架住神医脖颈:“今日若留疤,我拆了你们太医院!”
孙司邈知道冯木兰性格,也明白对方担心楚宁安危,连声称是才将对方打。
更漏声里,冯木兰盯着楚宁腕间逐渐褪去的黑气。
脑中响起的是两人相认的场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司邈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侧妃娘娘,毒素暂时压制住了,但太子需要静养。”
“有劳孙神医了,刚才是本宫不对,还请不要见谅。”
冯木兰大手一挥:“来人,送孙神医回营。”
众人告退,营内就只剩下她和楚宁两人。
“傻子。。。”她将额头贴上他冰凉的手背。
忽然,帐外忽有亲兵急报:“侧妃娘娘,不好了,秦军……”
话音戛然而止,冯木兰的剑尖已挑开帐帘:“嚷什么?没见殿下刚睡下?”
“有事让大将军全权处理,谁都不准来此打扰殿下!”
“是!”被训斥的亲兵只能先行退下。
启明星升起时,楚宁在剧痛中惊醒。
冯木兰正用战袍下摆擦着他指缝血污,晨光为她侧脸镀上金边。
“看够了就喝药。”
冯木兰把药碗怼到他唇边,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色:“我给你守了一夜,你要敢吐出来。。。”
话未说完,楚宁突然握住她手腕就着喝药的姿势仰头饮尽。
帐外传来将士晨操的呼喝,冯木兰起身要走却被拽住披风。
楚宁眼底还泛着毒血未清的青黑,嘴角却勾起年少时的狡黠:“冯将军昨日当众搂抱储君,按律。。。”
“按律当斩?”
她反手扯回披风,却在转身瞬间被拉进弥漫药香的怀抱。
楚宁的下巴抵在她肩甲上轻笑:“按律。。。该补我们迟了三年的合卺酒。”
冯木兰翻了个白眼:“还想喝酒?从今日开始,你的起居饮食一切都听我!”
楚宁讪笑不语,心中闪过一抹暖流。
营外,晨风卷走未尽的话语。
数里外巨鹿城头,嬴正看着楚军大营升起的炊烟,手中青铜爵捏出裂痕。
昨日大败,秦军士气低落,
昨晚夜袭,楚军早有防备,他们并未成功。
如今秦军和晋军都对此战产生了动摇之心,甚至军中传闻他永远都不是楚宁的对手。
他,必须用一场胜仗为自己证明!
而他的兵马,将在明日全部到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