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道歉,再难堪也要把事情摆出来说。”话音落下,他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了凌熙身上:“我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但在审讯季听之前,我得知他一直黏皮着骨般的不断纠缠凌熙,甚至不择手段也要把凌熙绑回季家。”
凌熙骤然一悚,脸上的血色跟着褪去,惊恐失措的眼神如同被猎枪对上的猎物。
尽管他看上去无助到了极致,但秦在野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现在再告诉我一遍,季听所谓的纠缠到底是不是像你所说得那样?”
凌熙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愈衬得那泛红的眼圈触目惊心:“你,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凌熙颤抖地吸起一口气,可嘴边的话又被季砚执的一声冷笑给按了回去:“呵,他既然已经骗了你,当然咬死了也不会认。”
说罢,他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季听的手,季听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妥协似的吐出了一口气:“在海城的那次偶遇之后到去年过年之前,我一次都没见过凌熙。”
他叹气是因为不想对这两个人进行什么自证,因为在他眼里,这两个人的道德基准已经无药可救了。
季听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可这句话却再次刺痛了凌熙:“季听,就说海城那次,你敢说你没有纠缠我吗?”
季听甚至都没有看他,淡淡地道:“我只是再三恳求你跟我回京市,被你拒绝之后,我就去喝了一夜的酒。”
“你当时明明因为我的拒绝而恼羞成怒,甚至为了逼我跟你走,将我打工的那家餐馆都砸了!”
季听沉默了下去,[虽然不想评价别人的感情,但多少有些替原主不值。
秦在野眸光一凛,就在他思索季听心声中这个原主是谁时,凌熙忽然蔑然地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戳穿了,所以没话说了吗?”
季砚执只觉得可笑至极,“季听砸那家店的钱还是我赔的,当时的监控也在我手上,凌熙,你再笑一声试试看。”
凌熙在那家餐馆工作了两个多月,有没有监控他最清楚,于是愈有了底气:“你说听到人说谎就想笑,我也是,难道这也不行吗?”
季砚执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手指动了几下,然后便站起身朝秦在野走了过去。
在点开播放键之前,他转身看向凌熙:“你说巧不巧,那家店的老板怕你们偷店里的东西,光是前厅就装了三个监控。”
话音落下,他的指尖便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屏幕上。
视频一开始就是不堪入耳的脏话,老板粗肥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凌熙脸上,那副狰狞的样子连客人看得都直皱眉。
谩骂声整整持续了两分多钟,而随着乒铃乓啷地一道巨响,门口的桌子被猛地掀翻了,走过来的季听对着老板就是一记重拳。
视频中的凌熙短暂的惊诧后,便去拉扯骑在老板身上的挥舞拳头的季听:“季听,季听你别打了——”
老板一看两人认识,出血的嘴一张就是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个婊子养的竟然还敢叫人过来,老子那天晚上就该扒光了你……”
砰的一声,季听抓起啤酒瓶在老板头上爆开了花,把人砸晕过去后竟然又抓起了一瓶。
这时还是跟季听一起来的狐朋狗友从后面死死抱住了他,可这人能拦得住一个啤酒瓶,却拦不住季听心疼凌熙而升起的滔天怒火。
监控下记录了餐馆被砸得稀巴烂的整个过程,直到季听把凌熙带出门口,才红着眼睛问出了第一句:“凌熙,你就跟我回京市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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