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还有些混沌的脑袋,完全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赵时宁又唤了一声。
他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头至尾。
她根本不是在故意戏弄他。
……而是把他当成了别人。
他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是在演独角戏。
齐不眠暗绿色的眸蒙上了一层阴翳,极度的怒意燃起他的暴虐欲,想要将她吞食,可身体已经下意识推开了她。
他连忙用外袍将自己裹好。
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华贵的外袍之下的身体,仍旧是一片狼藉的身体。
齐不眠立刻念清洁咒,一连念了许多遍,可这于他而言好像于事无补。
他已经与她彻底在了一处。
无论他念多少遍咒语,也改变不了方才的事实。
赵时宁趴在一旁,衣衫未乱,神态安详,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甚至还在熟睡之中。
齐不眠活了上千年,哪怕刚降生于世时,从恶魂窟最底部爬出来,也没有体会过今日之痛。
他第一次体会到蚀心之恨,恨到恨不得啖其骨肉。
赵时宁怎么能……这么对他。
寒凉的风刺透了他骨头,齐不眠是恶鬼游魂,本不该觉得冷,可他下意识裹紧了衣袍,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赵时宁却仍旧不愿轻易放过他,无意识地低。吟,“嗯……滚啊……滚开不许再碰我了……”
齐不眠本就脆弱的神经彻底崩断,指甲紧紧陷入掌心之中,滴滴的鲜血滚落,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荼靡之花。
他眼眸含怒,恨意滔天,很像让她闭嘴,却发现他连半个字都说不出。
齐不眠艰难地挪着几乎被碾碎的身体,凑近她身侧,骤然伸手死死扼住她的脖颈。
他想质问她。
怎么敢这么对他。
他在她这里到底算是什么。
若是她真的死了也好,他也不必如此痛苦。
在酆都城被她欺辱之后,齐不眠没有一日不活在痛苦之中,又不甘心他要受到她那样的对待。
今日……他本以为……
齐不眠陡然冷笑出声,敞开的外袍下,如雪的皮肤到处泛着青紫的痕迹,樱果更是被咬得破烂不堪。
更不要提别的地方。
他念多少遍清洁咒,也没办法将这些耻辱的痕迹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