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德拉坦诚道:“自己做便宜些,”她看着怀里小歌赛娅的圆脸,止不住的爱意通过笑容透露出来,“她来得太突然,家里钱财有些紧张,多省省,过几年就好了。”说完,赞德拉给西兰使个眼色,让牠去做饭。
“既然来了,吃过午饭再走吧。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丹妮斯。”
“丹妮斯。。。”听着耳熟,仿佛有谁提起过,赞德拉一时没记起来,又问:“你和萨彼娅是怎么认识的?”
丹妮斯将路遇经过说出。
“嗐,这家伙,实在是太自在了。”赞德拉无奈道。
二人又随意闲聊几句,只听厨房传来噼里啪啦东西落地的响声,赞德拉骂了句「蠢东西」,起身将女婴递给丹妮斯,“你帮我看一会儿孙女,我去管管我那没用的男儿。”
丹妮斯没有接过女婴,而是不咸不淡地说:“她是你的姪孙女。”
“嗯?”赞德拉好像没说过这孩子和自己的血缘关系……也许是萨彼娅告诉她的吧。她解释道:“萨彼娅和她妈妈关系不好,早不联系了,我又没有女儿,她就跟我的亲女儿一样。”
丹妮斯快速地皱了下眉,立刻便恢复如常,快到赞德拉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她僵硬地接过小婴儿。
看她紧张,赞德拉安慰道:“你抱孩子姿势挺标准的,之前应该带过小孩吧。”
“许多年前常去一位阿姨家做客,偶尔会帮她带带小女儿。①”丹妮斯说:“我那时就很紧张,觉得婴儿那么小、那么软,怕伤到她。”
“婴儿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如果她们的妈妈很强大的话。”】
丹妮斯轻轻点头,似是担忧动作幅度太大也会惊到婴儿,“那位阿姨也这么说。”
“哈哈,她说的对。”赞德拉笑着,转身往厨房走去。
替西兰收拾好撒在地上的东西,又教训了牠一顿,再回到客厅,赞德拉惊讶地看到小歌赛娅悬浮在半空,用手拨弄着同样飘在半空的小水车,嘎嘎直乐。
赞德拉慌乱地跳过地上杂物堆,冲到歌赛娅面前将她抱住,忍着怒意说:“这也太危险了,万一你没控制好……”
“不会的。”丹妮斯背着身在看壁炉台上放着的摆件,“我不可能控制不好。”
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令赞德拉更加不悦,“哪怕你是高级法师,也未见得没有失手的时候。”【“她不会真是法环的人吧……所以我才觉得她名字耳熟。”】“最起码,在地上铺个垫子啊。”
丹妮斯还是没转过头来看她,只冷冷地说:“你对她真好。”
“当然了,这是我们家的孩子!”
“你们家……”丹妮斯轻声细语,却没由来地让人感到刺骨生寒,“你家的谁生了她?”
赞德拉被突如其来的心悸惊得手脚冰凉差点没抱稳孩子,她想了想,“我与萨彼娅亲如母女……”
“是么。”丹妮斯仍在盯着壁炉上的东西。
赞德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乱七八糟的小物件中,有张留影画,是歌赛娅刚出生不久时,她和萨彼娅带着西兰去法环拍的。
影像上,二人笑得灿烂,一男笑得腼腆,襁褓中的婴儿只露出张圆滚滚的小脸,睡得正香。
丹妮斯指着这张留影画,问:“你觉不觉得这里面多了什么?”
【“没有。”】“多了什么?”
丹妮斯却不肯回答,略微沉默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当成亲生女儿还是家虜,真的有区别吗?”
“什么?”赞德拉听不懂丹妮斯的话,但她感受到了周围突然增强的魔法波动,始作俑者根本都没想掩盖,令人汗毛直立的威胁性填满整个房间。
歌赛娅哭了起来,女婴的哭声唤回丹妮斯的理智,她终于肯回头,面带悲悯地对婴儿道歉:“对不起。”
“请离开我们的家!”赞德拉紧紧搂着歌赛娅,连连后退,要离丹妮斯远些。
丹妮斯粗暴地拿起那张留影画,木质框架在石头壁炉上划出「滋啦」一声,她用手指指着画上的某人,“她可以向你求助,你可以帮助她,但你们中间不能存在着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