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凯尔神情忐忑的敲着门。
得到应许后,他推门而入,只见蒂丝正坐在床沿,双手交叠在膝上,神情平静得不像刚刚经历了一整夜的凌虐。
“还好啦。”她冲着凯尔露出甜甜的微笑,声音轻柔而轻快,“反正都快习惯了。”
凯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种事,根本没有‘习惯’的说法吧?这真的很危险吧!”
“可也没办法啊。”蒂丝微微叹气,似乎对这个话题已无兴趣,“这是父王给予的任务,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罢了。”
然后她抬起手指,轻轻把玩着一缕蓝色长发:“不过没关系,我相信这是玛拉给我的考验。奉献本来就伴随着牺牲和痛苦,不是吗?”
“够了!”
凯尔猛地攥紧了拳头,语气陡然变得低沉而愤怒。
蒂丝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以为自己是在牺牲、在奉献?以为是在帮助那些被欲望驱使的人得到救赎?不!这只是胡说八道,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没有人会认为这是高尚的事!”凯尔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方便的玩物,一个免费的妓女,一个……一个可以被随意使用的便器!”
出乎意料的是,蒂丝的表情平静如水,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知道啊。”
凯尔一瞬间愣住了。
“你……早就知道了?”
蒂丝缓缓地点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又不是傻瓜。”她轻声说道,“就算身处监视之下,随着年岁增长,我还是能一点点明白,什么才是‘正常’。”
凯尔的呼吸一滞,心中某种隐隐的不安开始蔓延。
“那么……”他迟疑地开口,声音低沉,“为什么……?”
蒂丝静静地望着他,眼中没有波澜,仿佛是在述说某种遥远而无关紧要的事情。
“因为‘正常’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一样,压的凯尔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我失去第一次的时候是几岁吗?”蒂丝悠悠的说:“是10岁哦,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呢。”
“我从小时候开始,就被关在宫殿里,几乎没怎么见过父王的面,年幼的我像身边的人打听为什么父王不愿意见我,他们说,是因为我的妈妈犯了大错,让父王生气了,所以才不愿意见我。”
“所以10岁生日那年,当父王突然说要见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的高兴,我以为父王原谅妈妈了,我以为以后就能像真正的父女一样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然后,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命人把我锁在笼子里,让一个疯疯癫癫的侏儒夺去了我的第一次。”
“现在想想,父王已经够仁慈了,侏儒的肉棒相对来说小一点,对一个孩子的性器来说,还是勉强可以容纳的范畴,虽然,还是很疼啊,疼到我一直哭一直哭……”
“但比起肉体上的疼痛,我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看到我如此痛苦,他却那么的开心呢?”
蒂丝的语气是这样的平静,就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于是,我去问自己的贴身侍女,那个自我小时候起就一直在照顾我的,像妈妈一样的阿姨,我问她,是不是自己犯错了,所以爸爸才要惩罚我?又或者是,是妈妈犯错了,所以让我替妈妈接受惩罚吗?”
“于是阿姨对我说‘因为你刚才做的事,是非常高尚的事啊,玛拉曾经说过,当所见所闻所知之人遭遇痛苦之时,当以慈爱之心伸出援手,凡奉献自己的人,必得恩惠,凡牺牲自己的人,必得祝福。而人在性欲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也是会非常痛苦的,所以你刚才啊,是在奉献自己哦,你父亲是在为你高兴呢。’”
“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也许是因为她觉得真相对一个孩子来说太残酷了,又也许这也是父王的命令,甚至有可能,这只是她的一时兴起。但是,我很感激这个谎言,因为如果没有这个谎言,我也许早就疯了吧……”
“之后的岁月里,每次父亲给我下达命令——其实就是让我被不同的家伙肏啦,当我内心抗拒的时候,我会告诉自己,这是玛拉给予奉献者的考验;当我感受到痛苦之时,我又告诉自己,奉献本就伴随着痛苦;甚至于,当长年累月的凌虐让我能把痛苦也异化成快感的时候,我更是认为这就是自己在做高尚的事的证明,因为,这是玛拉给予我的奖励啊——”
“所以凯尔,因为有这个谎言,我才没有彻底的失去灵魂,我才没能沦为取悦男人的空壳,我才能,才能依然以自己公主的身份而自豪啊……”
“虽然,根本没人真的把我当成公主吧……”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依旧安宁,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刃,狠狠割裂了凯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