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戎表明心思,谢潇潇挨打。”◎
踏着身后凄惨凌厉的叫喊声,谢潇澜半揽着何意走出了地窖。
临近年关时使臣们准备离京了,身为四品官员的谢潇澜自然也得前去欢送,站在冷风口里,他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夜霆渊直视前方面不斜视道:“谢大人不是暂时赋闲在家?倒是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是啊。”谢潇澜乏善可陈,即便是面对夜霆渊这个王爷,神情也是浅淡又倨傲,没有丁点儿尊敬可言。
在他看来,夜霆渊心思阴沉恶毒不说,还是无缘圣位之人,因此连表面的敷衍都懒得做。
自然,他越是如此,在外人看来他就更像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人,旁人只会对他的脾气敬而远之,却不会认为他是心细深沉之人。
这样的脾气当然也会得罪不少人,但那些人也不敢对他怎样,包括眼前的夜霆渊。
谢潇澜懒恹的打了个哈欠,看着前面送行的队伍有些无奈,也不知是有什么话要说,竟然能让他们在冷风中站半个时辰。
“谢大人。”
谢潇澜扭头看去,就见雁北戎步伐稳重的朝他走来,他挑眉:“北域皇子。”
雁北戎立刻露出憨厚的笑:“是,是有些话想单独和谢大人聊聊,先前因为谢大人在家休憩,不曾上门打扰。”
“北域太子有话不妨直说。”谢潇澜撩起眼皮看他,眼底带着淡淡的警惕。
他有预感,对方即将说的话会让他很不痛快。
果然。
雁北戎秉承着北域人“直来直往”的优良传统,直言道:“不知令弟可有定下婚约?”
好啊。
谢潇澜瞬间敷衍都懒得敷衍了,他嗤笑一声,轻轻呼了口气,白雾在冰天雪地里将他的神情模糊,他冷声道:“北域太子还是别肖想这些的好。”
“是本王唐突了,但我此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便希望他能得知我的心思,请代为告知。”
“不可能。”谢潇澜神情骤变,“这种肮脏的心思,我不会告诉他,我劝你最好停了这份心,否则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大渊联合其他国域对北域出兵。”
雁北戎一扫方才的从容,他敢怒不敢言,话到嘴边几经转换,最终换了个意思:“谢大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为表两国和睦,会像前朝一般进行联姻?”
这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谢潇澜露出一抹浅笑:“雁北戎,你尽管去试,扮猪吃虎的把戏你倒是玩的愉快,我不介意修书一封告诉你的兄弟们,你这段时间不仅没有做‘质子’,反而与大渊的朝臣们相处的不错。”
北域刻意将一位不受宠的皇子送来,就是因为在刻意防着大渊,互市这种互惠互利之事做好最好,若是真撕破脸,失去的也无非就是一位婢女所生的下贱子罢了。
但不排除北域会有趁此机会攻打大渊的心思,可不管怎么说,他如果被这样的人拿捏住,那可就不太好了。
雁北戎当然不敢赌,他说那些话本就是威胁,除非他能成功继位,否则即便联姻也绝对轮不到他。
他瞬间泄气:“我会让谢大人看到本王的诚心。”
其实他还想说,若是谢潇潇真对他无意,也不会那般好言好语的待他,分明就是对他有些好感的。
他们的交谈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周围官员见雁北戎在这里稍稍侧目,又见他快速离开,只当他是感谢先前谢潇澜带他游京。
毕竟北域人热情是出了名的。
至此,使臣们彻底离京,但互市却是按照先前的安排照常进行,城门口的看管也更加严格起来,生怕其他国域来做买卖的人会带些危险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