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咿眨了下眼睛,睫毛不自觉地慢慢濡湿,像阴雨季下的芦苇。她试图挣扎,又被梁柯也攥住手腕。
梁柯也仗着个?子高,反手将秦咿抵在墙上,他一只手撑着秦咿头顶处的墙面,另一只手缓缓下移,到她脖子那儿,松松握住。
他手背上青筋暴突,五指修长,根根分明,握住秦咿细白的颈子时,并不显得狰狞或野蛮,反而有一种别样旖旎的劲儿。
就算脾气上头,梁柯也也是收着力道的,怕她疼,更怕她受伤。秦咿没觉得呼吸困难,只是额角跳痛得厉害,让她有些乏力。
时近凌晨,万籁俱寂,路易斯被关在卧室外,好像有点不安,不停地抓挠门板。
梁柯也吼了声,叫路易斯安静,之后?,又垂眸去看秦咿,眼睛里情绪起伏,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受创后?的应激。
“秦咿,”他蹙着眉,“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肯向我?敞开内心,却甘愿交付身体?”
秦咿说不出?话,睫毛濡湿的痕迹更重,一片漉漉。
梁柯也像是察觉不到她在哭,又像是装作毫无察觉,下了狠心似的点头,咬牙道:“好啊,那就做,既然你都放得开,我?又有什么可收敛的!”
话音落在秦咿耳朵里,在她手臂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反应有些钝,忘了去躲,梁柯也伺机朝她压过来,膝盖抵进她两腿中间,略略一抬,便将秦咿撞得踉跄。
裤腿布料所带来的摩擦力,异常清晰地印在秦咿双腿的皮肤上,干燥、粗糙,缺乏润滑的那种滞涩感,叫她腰身半软,同时,又心跳发疼。
梁柯也低头覆在她耳边,很轻地说:“放心,我?会戴套的——毕竟,一个?不肯向我?敞开内心的女人,应该也不会想给我?生孩子。”
秦咿睫毛一颤,终于惊醒,骇然又惊慌的情况下,她方寸全无,居然一口?咬在梁柯也虎口?上。
心里有多苦,她就咬得有多重,腥甜湿润的滋味溢满口?腔。秦咿眼前一片模糊,将漫到喉咙口?的哽咽生生吞咽下去,不漏一丝声音。
梁柯也面无表情,任由她咬着,也任由她宣泄。
长夜无尽。
屋外,风声更重,不断地撞着玻璃。
那些声响让秦咿逐渐回?过神?,松开了梁柯也。
用力过猛,她生理性地发着抖,膝盖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沿墙面缓慢下滑,跌坐在地板上。
梁柯也一只手被咬得相当惨烈,齿痕深陷,鲜血淋漓。他依然没有表情,也不在意自己的伤,目光全在秦咿那儿。
秦咿并不和他对视,而是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静了会儿,她正要开口?讲话,梁柯也先一步,捡起掉在床下的小毯子将她裹住。
温暖的滋味叫秦咿顿了顿,目光游移片刻,最?终还是回?到他身上。
“不要说对不起,”梁柯也帮她掖好毯子的边角,“是我?先羞辱你的,你咬我?,我?活该。这笔账,我?们?扯平。”
秦咿没说话,眼睛垂下去,看见掉在地板上的血迹,颜色刺目。
梁柯也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说:“但是,其他事,我?还需要一个?答案。我?可以把心挖出?来,放在你手上,我?也希望我?的真心能换来一份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