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她上衣口?袋里,电量满格,紧急联络功能?开启。
她慢慢走到玄关那儿,打开门锁。
门板刚刚敞开条缝隙,方恕则就闯了进来。
他?力气?很大,身上有股酒味儿,秦咿被他?重重一推,脊背撞到墙面,生疼。置物架上的小东西掉了满地,乱七八糟的,与此同时,“嘭”的一声,门板合拢。
她将自己和?一个醉酒的疯子关在了一起。
外头风声沉闷,呼啸着,树枝簌簌作响。
是?个糟糕的天气?。
秦咿的头发被抓住,头皮涩痛,一只大手扼在她脖子上,几乎要?掐断她的呼吸。
她挣扎着挥出?一记耳光,也不知道打在对方那里,发出?声脆响,同时,她抬脚,用了狠劲儿朝对方腿间踹过去。
这一下歪打正着。
方恕则吃痛,骂了句脏话,手上力道骤减,秦咿顺势逃脱,跑到客厅里。
她心跳剧烈,怦怦响着,脖颈处冷汗越聚越多?,粘着几缕碎发,也打湿锁骨。
方恕则跟进来,隔着茶几与秦咿对视,他?目光凶狠,咬牙切齿:“梁夫人明明已经原谅我,她亲口?答应的,不会再跟我为难,保我有个好前程,为什么又突然反悔?”
“是?你吧——”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方恕则吼着,“要?故意毁我!”
原谅——
他?居然无耻到用“原谅”这个词。
“我跟梁慕织做了个交易,”秦咿轻声开口?,语气?很静,表情很淡,“只要?她继续封杀你,封杀到死,半点儿机会都不留,我就离开梁柯也。”
“谢如潇还在监狱里,连探视的机会都没有,你却跑去跟梁慕织递‘投名状’,上赶着给她当狗,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还有,梁柯也——
秦咿默念着这个名字,心口?很酸,她想,他?被伤害得那么深,红了眼睛,手在流血,方恕则凭什么踩着他?的委屈往上爬!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出?头的机会,就差一步——”方恕则抬手指住秦咿,酒精和?愤怒积压在他?身体里,他?像个躁狂发作的病人,“你存心的,故意毁我!”
“你已经烂透了,还需要?‘毁’吗?”秦咿笑了下,激怒他?,“没有哪一个机会是?属于你的,无耻的人只配下地狱,像尤峥那样!”
方恕则身形一僵。
“你以?为梁慕织真的会给你机会?”秦咿不疾不徐,接着说,“以?她的性格,怎么可?能?让方瀛阿姨的孩子得到好处,她把你耍着玩,你却当做是?遇到了救世主,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