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宋言汐不答反问:“不是还有你们在吗?”即便真有什么意外,她身上带了蒙汗药,关键时刻也能保住小命。只是这些,却没必要同他们说得太仔细。听她这么说,众人连连称是。唯有程端觉得惭愧,十多个大男人在,却要靠着她一个弱女子吓退梁人。他大步走到那两具尸体旁边,看着不偏不倚正中心口的两根箭矢,不免觉得心惊。这……用弱女子三个字,恐有些不合适。如此好的准头,就连军中的弓箭好手看了,怕是都要为之汗颜。寻常女子,别说是做到了,便是在一旁看着都有可能吓得腿软走不动道。原来军中那些老家伙说得都是真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比起男子来也丝毫不弱。宋言汐见他不动,提醒道:“咱们得快些离开此处,迟则生变。”黄丰道:“这些畜生不仅耳朵灵敏,鼻子也好用,它的同伴很快便会寻来。”毫不费力地拔出箭矢,程端顺手在尸体在衣服上擦了擦,满不在乎道:“怕什么,来多少也是送死。”黄丰幽幽道:“此前来接应的二十人,无一生还。”程端动作一僵,看向他的眼底不由得多了杀意。他冷冷问:“那你们为何还活着?”前来接应的人都死了,而原本被困的人却活着,何其可笑?其余十人虽然没说什么,却个个攥紧了拳头,眼底尽是愤怒。那都是与他们出生入死共进退的兄弟,就这么一朝全没了?感受到大家隐隐憎恨的情绪,黄丰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嘴唇翕动道:“我们之前并未与接应的兄弟碰上。”“你少放屁!”有人愤怒开口,眼底分明有泪光闪过。他追问道:“你们要是没碰上,你怎么会知道他们都出事了?”黄丰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道:“那边有个水潭,我出来寻找援兵时看到的,兄弟们都在里头。”他声音越来越轻,语调沉重道:“我数过,整整二十个,一个不少。”“你放屁!隆大哥他们身手个顶个的好,怎么可能会全都没了?”宋言汐蹙眉道:“或许是中毒。”“就是中毒。”黄丰解释道:“我走的匆忙,只来得及检查了两个兄弟,他们的身上都没有外伤,只嘴唇和指甲发乌。”他说着,忍痛咬牙从胸口摸出一个荷包。有人冲上去一把夺过,颤声道:“这是吴家嫂子绣给吴大哥的。”程端于心不忍,快步走到宋言汐面前,压低声音问:“郡主,咱们能不能……”“不能。”简单两个字,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有愤怒,有不解,更有自知无能为力后的无奈。却唯独没有人问一句,为什么不能。因为所有人都明白,眼下什么更为重要。哪怕曾有过一瞬动摇的程端在听到宋言汐这么说之后,也只是默默将手中的箭矢递给她。待到宋言汐取乐针,一言不发地背起黄丰赶路。其他人牵马跟上,一路无话。在黄丰一路的指引下,众人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山洞里,被扒光了上半身衣服的林庭风整个人红的像是刚煮熟的虾子,身上不住地再往外冒热气。他静静躺在地上,已然没了意识。为他擦身的将士断了一条胳膊,同旁边伤了腿的两人正合力拧着帕子,余光瞥见宋言汐身影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他们知道,自家将军有救了。可宋言汐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并未往前走半步,只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程端。态度冷淡道:“掰开嘴喂一颗,若热症未退,隔一个时辰再喂一颗。”恢复了些许力气的黄丰在一旁听着,眉头紧皱,“郡主,将军的情况如此严重,只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便够了?”宋言汐快步往里走,头也不回道:“你行你来治。”黄丰沉了脸,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并非军医,如何能治病?将军怎么也是郡主的夫君,就算用不着施针,郡主也该关心……”宋言汐冷冷打断道:“你若:()捐功勋!败家产!掀翻假死夫君棺材板